袁隗睁开眼睛,看向对方,道:“凡人卑贱至极,复仇就会迅若雷霆,出乎意料。
汝舅父曹节昔年掀翻窦大将军,胜败就在一夜之间。
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被自家恶犬反噬。”
“这,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大吃一惊,骇然说道。“董卓,他,他怎么敢?”
袁隗淡淡一笑,道:“毕竟在边疆呆的时间太长了,野心难以抑制。
我本以为他足够聪明,没想到却是高估了他。
原本还念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他一个善终,和绵延百年的富贵。
谁知道他,呵呵,不珍惜。”
“太傅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出面阻止?
以太傅的权势,一纸令下,恐怕董卓所部就分崩离析。
太傅,你放心,某也有百十亲信,要传信给哪一位,本初,还是公路。。。。。。”
“冯方啊,你呀,就是太沉不住气。”
袁隗缓缓的起身,“年岁大了,稍有动作就疲乏不已,一会有贵客临门,你帮我好好接待吧。”
冯方一怔,急忙道:“太傅,这是何故?”
“反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就且让他放开手脚去做吧。
下棋就是这样,你要让对方有赢的希望,他才会放开手脚。
只有当他自认为获胜时,才好收网。”
袁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袁家百年的底蕴,又岂是一个边疆武夫可以窥探的?”
两人正谈论着,院中已传来咵咵咵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厮杀声。
不多时,一群士卒蜂拥而入。
看着眼前雄壮的青年将领,冯方眉头微皱:“怎么是你?”
。。。。。。
袁绍端坐于家中,手中握着长剑,彻夜未眠。
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既是回忆往昔,也是在思考。
他虽然是袁家人,但却是庶子。
庶子在嫡子眼中,和奴仆无异。
甚至袁家很多奴仆,本就是前几辈的庶子后代。
家族虽然,总有宗家和分家,就如同皇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