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阳穴,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我跟他区别很大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比他帅多了。”最后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音,像乌鸦的歌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朱一红了悟,原来所有铺垫只为了这一句,她抬高了音量,“你不吹牛能死吗?”
宋朝啸“啊”、“啊”的怪叫两声,很是憋屈,“我哪里吹牛了,我还有六块腹肌!他有吗?”
说着,就要掀衣服,以示清白。
朱一红抚额,挥汗,比出一根大拇指,逐字逐句,“你、赢、了。”
宋朝啸见朱一红转身,撩起的衣服又放下,“红红,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朱一红看在笑话的份上,饶过他的那一声“红红”。
“有一个老师叫黄金莲,去学生家里家访,家长问老师贵姓,答曰,姓黄名金莲,然后家长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噢,潘老师好!”
朱一红还在回味这个笑话时,宋朝啸已“呵呵”“呵呵”的自娱自乐了良久,朱一红想告诉他,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好笑的是他讲笑话的样子。
她由衷的感叹,“你还是蛮可爱!”
宋朝啸立马收住笑,“可爱?你居然形容一个六块腹肌的阳光型男可爱?那是形容娘们儿的词,你不要侮辱我。”
朱一红已经不想再抗议宋朝啸这种随时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他足以防弹的脸皮,她的几口唾沫星子是无法击破的……
两个人同行在校园里,宋朝啸充分发挥他话痨的本事,一路絮叨至女生宿舍楼前,朱一红适时附和“啊”、“嗯”、“哦”……
他们各有各的算盘,宋朝啸想要剥开紧紧包裹朱一红的那道茧,而朱一红却是因为张然而试着接纳宋朝啸。
说不清是因着某一瞬的某个侧脸而让朱一红感到似曾相识,还是当他眉飞色舞的说起与张然之间的种种往事而让朱一红感到意犹未尽。
她需要宋朝啸,她没有告诉宋朝啸,当他将下颚抵在桌上时,阳光刚好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完美到,与张然一模一样。
从没有认真的揣度过,宋朝啸之所以像个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后是否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她不敢去想。
如果是真的,这对于宋朝啸是多么的残忍,尤其是当他应朱一红的要求,去剪了一个和张然无二致的发型……那副乐颠了的神情会让朱一红感到愧疚,可是,人总归是自私的生物,无论当时的她有多愧疚,当宋朝啸从外观上最大程度的逼近张然时,朱一红的成就感总多于愧疚感。
侧面很像,背面很像,发型很像,脖子以下很像,衣服风格很像,除了脸哪里都像。
朱一红常常趁他不备,偷偷打望他,次数一多,总有被抓包的时候,宋朝啸还是一贯的厚脸皮,“就算我三百六一度无死角,你也用不着老盯着我的下半身看啊,你不觉得我的脸更好看一些。”
习惯恶言以对的人也会偶尔给予他一些甜头,“当然是脸更好看。”
白净的双颊浮起一片霞色,说话时也结结巴巴,“你、你说的是真的?”
从梦游中清醒过来的人,这才发现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冷着脸,“当然是假的!”
宋朝啸的神情不可谓不精彩,猪肝色也比他的脸色好看。
因为时时紧盯朱一红,唯恐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土着”杨堰佳拐走,宋朝啸的一众好友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令宋朝啸如此着迷。
从来都是一觉睡到连午饭都赶不上的人竟然大清早的起来晨跑。
“你们见过传说中的朱一红吗?”
“没有。”
“我今天倒要看看,她要敢比林志玲丑上半分……我挖了宋朝啸眼睛。”
然后这位好事的朋友经过多方打听,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朱一红。
地点是个很唯美的地点,图书馆。
想像中此等知性美人的出场定是长发飘飘,一手抱书,一手将额前的秀发顺向脑后,迎面的阳光将她照耀得金光闪闪……慢镜头推近,地上浮尸若干,流鼻血的流鼻血,吐血沫的吐血沫。
待见到真人,好事的朋友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一路哭到寝室。
“朋友们,宋朝啸的脑子绝对被外星人嘬过,咱们别放弃,尽力挽救他。”
待宋朝啸回到寝室,就见到这样一副壮观的场景,寝室里的三个人围坐在桌旁,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如丧考妣”。
“怎么了?你们三个都来大姨妈了?”
“朝啸,你看上那妞哪一点?”
痴迷的笑浮现在嘴角,“我觉得她很有味道。”
“她不洗澡还是有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