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漫不经心松了姑娘的下巴,上下打量她半响:“那我岂不是得养着你,费银子。”
后来这姑娘是哭着离开的。
自此之后,薛烩再也没给容庭安排过女人,因而林楚虞的事儿,他倒是真的十分讶异。
薛烩笑的歪倒在一边:“可惜啊,那姑娘看着就不喜欢你这样儿的,人家看上的,不是淮景阳么?”
淮景阳一股子书生气,和容庭那简直是两种人。但凡能中意淮景阳的,那都是正经姑娘,正经姑娘怎么会看上风流公子哥呢。
薛烩瞧容二公子脸色沉了下来,也不敢再拿他打趣,只说:“淮家那头给许家下聘了,不久该是要成亲了。”
容庭眸色一动,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
薛烩今日来也不是来唠闲话的,原是带着他娘的意思,来谈一桩生意,没一会儿便正经了起来。
待说完正事儿之后,瞧着容庭那一脸疲惫样儿,薛烩也识趣儿的走了。
刚出了霁月轩,他扭头就瞧见隔壁刚拾掇出来的院子,便问路临:“楚姑娘住这儿?”
路临点头道:“老太太住这儿,这几日楚姑娘都陪着老太太,偶尔在这儿小住几日。”
薛烩唇角弯了弯:“你们公子那张嘴惯是会说话的,说的却都不是正经话,如此下去,就是给他八辈子也要不到人啊。”
路临:“……”
很是有道理,他都替公子累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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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家给许家下聘这事儿,很快就传到老太太耳里,楚虞在门外听了一耳朵。
说来也奇怪,原她以为自己下半辈子依附的人便是淮景阳,甚至做好回京同老太太说,应了这门婚事的准备。
忽然许如月横插一脚,她不气不恼是不可能,但过了这么些日子,听闻淮景阳真要娶了许如月时,她心下竟也没多少失落。
邹幼看她的脸色漠然,以为是心里不痛快了,压低了声儿道:“姑娘,老太太疼爱姑娘,淮三公子不是良配,姑娘会有更好的。”
楚虞笑了笑,直步上前敲了老太太的房门,轻声道:“外祖母,马车备好,已在外头候着了。”
老太太的祖籍本也是江南,后来容正喧当了将军,她这才举家迁至京城。好不容易回江南一趟,说是要去灵恩寺上香。
这灵恩寺楚虞熟的很,当初她可是在这儿小住了一年呢。
老太太自是也知晓,才更想来瞧瞧,如今这寺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说起来灵恩寺香火并不旺盛,今日来便没几个人。
几个姑子领着她们到大殿上上了香,这几人却没认出楚虞,楚虞也没言语。
毕竟从前那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道的事儿。
老太太四下看了一眼,这寺庙清冷,林许当初竟能将十二岁的姑娘留在这儿一年,实在是个狗东西!
想着老太太脸色便难看了,随意上了几柱香,又捐了香火钱这就打算下山去。
谁知迎面就撞上许家的人。
楚虞不认得阴穗,但那阴穗身边的许如月她自然不能不记得。
老太太是没见过许家人,楚虞不想生出事端,既然老太太不认得,她自是没有说的必要,搀着老太太便从阴穗身侧走过。
谁知才刚越过阴穗,许如月便叫住了她。
阴穗拉扯了一下许如月的衣袖,压低声音呵道:“别生事儿!”
如今好不容易与淮家定下亲,这节骨眼,可不能再出现偏差。
楚虞脚下一顿,假装没听见似的扶着老太太往前走,谁知老太太那耳朵倒是灵敏,停住脚回头瞧了眼:“不是唤你的?”
许如月咬着唇,不甘不愿道:“娘!明明是她们林家欺人太甚,自个儿嫁不出去,就使了手段对付我们,这是什么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