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易水吃到半截儿,看着走来走去的丁姨叫道。
“诶,咋啦?”丁姨回身应下,“没吃饱?阿姨再拿一笼烧麦给你。”
“不是。”易水垂下眼睛去夹小菜,不经意问道:“秦先生又出差了?”
丁姨呵呵笑:“这我可不知道了,秦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能什么都跟我交代?”
她说完看了两眼易水,心思一转说道:“我哪好打听,倒是你问一下,秦先生应该会说的。”
“丁姨,笋丝真好吃。”易水越想越奇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可是我的拿手小菜,秦先生最爱吃了,你也喜欢可是正好,哪天我教你好嘞。”丁姨立马被他带跑,又笑眯眯说道。
……秦先生,秦先生,睁开眼就是绕不开的秦先生,怎么无论说点什么都能扯到他头上。
为此烦躁的易水没想过,他吃秦先生的,住秦先生的,连阿姨都是秦先生的,更何况,分明是他自己提起来的。
直到下午丁姨再带易水去添置家用之前,秦川都没回来。
易水当然不可能打电话给他,来回掏出手机乱划也没收到任何人包括烦人李想的消息。
他想,秦川还真是践行诺言给他安排了清闲工作,开车的时候起码无论秦川想去哪里,都要电话联系他。
现在,大概他不去公司也没人会发现。
易水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生气,但他归结为讨厌被人忽视。
一边推着车跟在阿姨身后,易水还在无法聚焦地出神,等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车里多了好几束包好的花草,带泥的那种。
……
“丁姨,这是什么?”易水试探道。
“哦哦,我看你很会养花嘛,难得和秦先生爱好一致,我多选几样,你回家再种种看,给家里添点颜色嘛。”丁姨手脚麻利地结完账,把装好的袋子塞了一个给他,“走啦走啦,回家。”
如果知道阿姨会因为他活了两盆泥就发散这么多,易水说什么也不会去碰那几棵要死的草。
这样不忿的念头在秦川回家的时候,达到了顶值。
家里再次剩下易水一个人,像是在重复播放一样,易水站在昏暗的客厅里,盯着桌上几棵还带着泥土的绿植沉默,终究认命抓起来,劝自己植物无辜。
阳台上开着灯给易水照明,他打开储物柜,嗤笑一声,叹秦老五还真是差生文具多,养啥死啥的人工具倒是一应俱全。
他从其中里找到花肥花土和花锄,又在墙角摆列整理的花盆里选了几个顺眼的,挽起裤腿把头发扎好,迎着月光和灯光,开始易花农的第二次营业。
易水收拾得不可谓不狼狈,这次比昨天的工程大了太多,又怕新买来的花草娇贵碰着根系容易死,伺候得小心翼翼,等到全都换了新盆种好,他手上身上已溅上了不少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