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学就滚出去打工,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吗?”
客厅里,朱英输了牌又开始骂骂咧咧地摔盆砸碗,中间夹杂了好几句废物东西。
房门开着,声音清晰传进来,小五充耳不闻,单腿跪坐床边,捏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半瓶花红,倒在胳膊上红肿瘀痕的地方。红褐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向下流淌,他手掌抵上,画圈揉搓。
忽然,门外一阵阵急促的踹门声,让朱英霎时哑了火。小五揉伤的手也停了下来,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不过片刻,屋外传来拖鞋摩擦着瓷砖的声音,紧接着铁门“嘎吱”一声,被大大拉开,然后响起了熟悉的男声。
自从老牛死后,王哥就隔三差五找上门,每次讨不着好就带着十几个人围殴他们母子,将人打的去半条命才走,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近半个月,头几次朱英还时不时给一些钱,后来几次能拖就拖,结果就是再挨顿毒打。
“英子,今天还不拿钱吗?是挨打挨得不够吗?”王哥今天换了敞襟貂皮背心,黑金一身,满身的铜臭味。
记得上次分别留下的话,朱英眼珠乱颤,声音不稳:“王哥,老牛死了,他死了。”
“他死了,不是还有你吗?”王哥冲身后招手示意,“去屋里把那个死伢儿揪出来。”
一位虎背熊腰的墨镜男听令,直奔靠内的房间。
小五冷眼看着来人,已经做好了殊死相搏的准备,但还是没能拼过成年壮汉的体力,败下阵被掐着脖子揪到客厅。
王哥满意地呵呵一笑,背着手说:“赶紧把钱拿出来,我没那么多耐心。”
朱英当即跪下,恳求:“王哥,老牛已经死了,他欠的钱和我没了关系,我能给的钱都给你了,真的没有了,我求你放过我吧。”
“没钱?没钱就去找赚钱的路子,直到还上为止。”王哥蹲下身,掐着朱英的脸,“不然要是死了,就可惜你这小脸了。”
见感情牌无用,朱英死了男人本就山穷水尽,手里半点积蓄没有,当即破罐子破摔,发疯地咬在王哥手上。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一口咬到骨头,发狠的使劲儿,尝到了血腥味儿也不松嘴。
王哥疼得双眼怒睁,挣扎着对朱英拳脚相向,也没能让她松嘴。他整个手臂颤抖着,痛嚎着:“快点,快点把这个疯娘儿们拉开!”
门外离最近的那两位大汉见状,箭步上前抓着朱英往后拖,将两人彻底分开。王哥手臂上的手印很深,再下半尺可见白骨,鲜红血肉滋滋往外冒血,他捂住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用脚猛踹朱英。
光打朱英还不够,身后几位壮汉一齐围过来,将母子俩当人肉垫子又踩又踹,每一脚都用了狠劲。
小五习以为常,捂着头忍受这场凌虐。
朱英不堪重负,扯着嗓子尖叫:“我没钱,你打死我!打死我吧!我报警了!打死我你们都进去吃牢饭吧,呸!”
王哥发怒,一脚踩在她脸上:“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这个小破地方谁来管?还报警,老子在这里说什么算什么!”
“王哥,谁知道这娘儿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别真招上条子。”旁边瘦高的男人附耳过去,低声提议,“反正她们俩娘也跑不了,要是今晚不来警察,明天再来收拾她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