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冷风,将长街吹了干净,浓墨重彩的阴云压了下来,绵延到了天际,抹去了黑白的界线,让人估摸不出大概的时间。
啪!
雨滴在地面上摔出一个铜钱大小的印记,迅地堆叠,很快铺满了长街。
屋檐开始向下滴雨,越来越急,成了一道水流,冲击着檐下石头的凹槽。
随着一阵阵风来,屋顶上像是撒了豆子,青瓦出密集的呻吟。
很快,雨声淹没了整个天都,将人分成一座座孤岛,彼此失去了联系。
宁独跟胡然坐在屋檐下,并没有吃饭的心思,一同望着屋檐外的雨,觉得有些冷。
“少爷,等雨停吗?”
“不用等了。”
“那我去收拾一下。”
宁独没有阻拦,他现在的脑子确实有些乱,不知道是否今晚就该离开。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离开,但这场大雨稍微影响了路程。
咚,咚,咚。
白青花再敲了下门,直接将没关的门给推开了,便走了进来。
“在等我?”白青花走过庭院,来到了屋檐下。
“你怎么来了?”宁独显然没有想到白青花会来,还是在这个时候。
“闲来无事,就来了。”白青花收起了他那把黄的油纸伞,甩了甩上面的水,放在了墙下。
宁独顾自看着雨,没有再说。
“怎么,不高兴?”白青花将手中吃的放在屋子里的桌子上,走出来同样望着雨。他身上的钱从来不多,却记得胡然爱吃零嘴,便会舍得去买一包,幸好今天下雨,铺子里的东西降了价,不至于花去太多。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宁独自嘲地笑了一声。
“那我就来听你说说。”白青花坐在了宁独的一旁。
“看到进来时候胡同口的那一坨狗屎了吗?它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它的存在就是错的。我现在就像那坨狗屎,身上中了不该中的东西,要离开天都了。”
通过商冲古、司马峨以及扁士寒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猜测出宁独中的东西危害极大。也就是念及情分,对方才没有下杀手,被别人知道了此事,恐怕就会立刻痛下杀手了。
这件事情,别人早晚都会知道。与其陷商冲古等人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倒不如直接离开天都。至于“天魔杀生”到底是什么,宁独可以自己去查,并且这个问题现在显得并不重要。
比起瘟疫到底是哪一种,人们更惧怕带着瘟疫的人。
“狗屎臭便臭去!管他猪屎、牛屎、羊屎做什么?”白青花直言道。
“可人人都想铲除了这坨狗屎呢?”
“这坨狗屎成金了,它再臭也有人捧着。更何况,你在意想要铲除狗屎的人人吗?”
宁独可以不在乎别人,但他不能不在乎商冲古跟司马峨。如果所有人都已经是敌对的态度,那么自己留在天都就没了意义。
雨越下越大,胡同里开始积水,庭院里的水不再能顺畅地流出去,也开始堆积。飘落的叶在水面打转,在急雨中漂流。
“你来了。”胡然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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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看了一眼白青花,显得有气无力。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收拾,什么也舍不得丢,却又觉得什么都带不上,得雇上两辆马车才能带走她的东西。
“吃了吗?”白青花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