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自然更容易生病。
“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苏落琬跪行上前,心中已然想好了待会应对要用的说辞。
太后看向她,掀起帘子:“是个模样标致的。”
只一句话,帘子便被放下。
“听说你会些医术?能比得上你那妹妹吗?”
苏落琬低眉顺眼:“比起妹妹恐怕没那么厉害,医死人药白骨儿臣做不到,若只是些疑难杂症,倒是有法子。”
太后不置可否:“听说你治好了申国公的夫人?”
“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来给哀家瞧瞧。”
太后说着就露出了手腕,苏落琬赶忙上前搭脉。
她哪里会看什么脉,不过是装模作样地搭上一会,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说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话。
收回手,苏落琬试探着问道:“敢问皇祖母,这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什么都没能瞧出来?”
苏落琬敢这样问也是有几分底气在,但凡是太医院能看出点什么来,晋王府早该得到消息了。
若太医院看不出来,只说是太后病了,这样的疑难杂症,坊间也早该有传闻。
可偏偏两者都没有。
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太后这病是心病。
太后应了声:“太医院的人倒也不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只说是五脏六腑的气乱了,说不上是病,也就开不出药。可哀家实在是难受得紧,一到夜里就睡不好觉,分明什么也没干,就觉得老累得很。”
一听这话,苏落琬立刻喜上眉梢!
这不就和医书里所说的气血虚浮的症状一致吗?
太医院的人估摸着是不敢说太后没病,只得胡乱找了个由头掩盖过去。
不开药不过是因为这不需要开药,太后气色还算红润,日日餐食都有太医看着,无非就是心中郁结,开个方子安慰安慰那是最好。
只不过现在就便宜了她了。
苏落琬立刻说道:“皇祖母常年忧心,这五脏六腑的气如何能不乱呢?前朝政事,皇祖母思虑父皇劳累,日日记挂;后宫琐事,皇祖母又思虑母后多劳,还要操心宫中子嗣。皇子们的婚事,公主们的婚事,幼子的教养,还有宫外家人的安康……”
“如此多的事务,都需要皇祖母去劳心,时日久了,这气血自然就虚了。思虑最是伤神,这才造就了皇祖母如今这番情形,皇祖母您是累的呀!”
太后只觉得苏落琬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整个宫里有几个人能明白她的操劳?
南锡元只会觉得她管得太多,皇后又是她的儿媳,总怕她什么时候就把管理六宫的凤印给收了回去。
那些个皇子皇孙们,一个月也未必入宫来看她一次。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琬儿是个聪明的,那你可有法子?”
“孙媳自是有的,这一张方子恰好能补您的气血,刚刚对症。太医们恐怕是瞧皇祖母气色红润,怕给补坏了。孙媳是不怕的,这张方子温和,对您的凤体无碍。”
太后一个眼神,纸笔就已经送到了苏落琬面前。
等到她写好方子,正准备叫人去煎药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太后!不好了!申国公夫人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