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迪单手飞快敲了几个代?码,修长的手指自然弓起,如同跳舞般灵活流畅。
可这本该赏心悦目的场景,却?更?像是刽子手无形的时钟,每一个按键敲落的声音,都是在提醒着你死期将至。
马宏昌已经被?汗水浸透。
“你,真的会放我走??”他艰难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顾迪意味不明?地笑。
马宏昌不再吭声。
良久,他才试探着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生了锈的铁链。
“应该是好吧?”
顾迪终于停下了动作,深灰色的眼?睛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哦?具体说?说?。”
“感性,总比冷血要?好,女人天生就是感性动物,这是,荷、荷门决定的。”
“你是想说?荷尔蒙?”
“对就是这个词。”
“然后?”
“然后她毕竟和我有?过一段,我又救过她,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受到情感左右”
“那又怎样?”顾迪重新将视线落回屏幕,指尖摩挲着电脑边缘,从上到下,拂去并不存在的尘灰,“她并不会因?此放你走?。”
“我,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大老板留你一命,却?永远不给?你自由,要?比老板直接派人杀了你,更?好?”
马宏昌哑然地张了张嘴。
顾迪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敲起键盘,只不过这次的力度要?更?大。
“你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好,却?不去管,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它连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
马宏昌说?不出话来。
“有?的时候,有?情比无情更?可怕,不是吗?”
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很轻,几乎像是在呓语,然后,他的目光忽然被?什么所吸引,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键盘的敲击声停止了。
“果然,”他自言自语道,“一不小心就会引来老鼠”
“就是不知道,会是哪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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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要?四份糯米饭!”男孩半撑在柜台,手里攥着家长给?的纸币,响亮地喊道。
“来了来了——”原本在后厨的老板用围裙擦了擦手,小跑着过来,“是辰辰啊,又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