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沈南星的认知里,冯府里的生活一直都挺奢靡的。
秋菊却摇头,“不是,昨日也没这样的!”
冯清站在一旁笑,“今日若是说来,是没有什么大节日,但也算是有些重要了。”
这话说的沈南星都好奇起来,“今日是什么重要日子?”
冯清朝着沈南星笑,“许是你在府中憋闷的时间久了,都忘了日子,今日是你生辰。”
沈南星一愣,低着头看了看地面,那黄褐色的土下埋着的是她的粽子。
冯清看沈南星的面上没有多少喜色,便知道她还在为粽子伤心。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我吩咐厨房做了许多的饭菜,沈姑娘,你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
沈南星看向冯清,她还能再做其他的吗?
冯清侧过身子,示意沈南星跟上。
沈南星没动。
秋菊在一旁扯了扯沈南星的衣袖,“夫人,你说的,你身上的伤,多活动活动,有好处的。”
意思是说,这样站着不动,对身体不好。
沈南星抬脚,跟在了冯清身后。
冯清觉察到沈南星跟上了,便开了口,“你之前宽慰我的话,像是善人搭粥棚不要钱一般的说,如今落在你身上,却是半点用处都无。”
沈南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算不光事情没办成,还拖累了冯清。
越想,沈南星越觉得懊恼,便一直低着头走路。
冯清想了想,直接回头,差点和沈南星撞个满怀,幸好及时给停住了。“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必觉得亏欠,我与袁永本就不对付,如今。”
沈南星将话给接了过去,“如今更是势如水火,有你没他,有他没你,是罢?”
冯清听了这话,想笑。转身继续走。“好像是这个理儿,但细细一想,凡事能在司礼监立住脚的,身上总是要有些狠劲的,你说的什么有你没他,有他没你,大家都这般,也不缺我这一个。”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语气和缓,“且你忘了不成?咱们成亲那日,差点没闹出人命来,袁永早就有了想让我死的心思。也不差你这一次了。”
沈南星跟在冯清的身后,听着他的话,慢慢地安心下来,又低着头看着冯清身上穿的曳撒,膝斓处那一圈儿的金色图纹,底部的那一圈儿金色图纹,都在日光下闪出点点金光。
日头想要落下,天边的晚霞也是好看的,但沈南星却觉得冯清衣衫上的织金缎料上的点点金光更加好看。
“你还有一身的本领,若是就此沉沦,那岂不是天下女子的损失。”
沈南星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的笑意,“我可从没说过我就此不给人瞧病了。”
冯清带着人已经过了抄手游廊,到了饭厅。“正想给你说这事呢,前两天玉沁打发了跑腿的过来,说好久没见过你了,想让你过去说话呢。”
“那你该当日就与我说的,那我这几日便过去了。”
“我想着你身子还没好透,便没给你说。”冯清笑着道,然后示意沈南星看去。
沈南星抬头看去,是满满一桌子的菜,有沈南星喜欢吃的点心,喜欢吃的肘子。
黄豆和黑豆立在桌子下,一会看看沈南星,一会抬头看看桌子上的饭菜,十分的兴奋。
时不时的嘤嘤两声,像是在催促沈南星快些入席,好给他们几口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