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灵堂外的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青青,一个厉声划破此时的寂静:“柏青青,你搞什么鬼,盖好手帕,你给我滚出来!死丫头,装神弄鬼的,搞得大家深更半夜不得安宁。”
青青听得清楚这是那个带着妈妈头衔的人再次发出的嘶吼。
柏青青默默地为外婆盖上白手帕,那是她最后一次和外婆拥抱,也是最后一次请求外婆:“外婆请你保佑我,好吗?”
悠扬的钢琴曲把柏青青带回现实,她转过头,含着泪浅笑着,望着专注看车的慕容楠,“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青青对慕容楠总是适时的体贴,感到很窝心。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总是这样细心呵护着她,看来这是上天赋予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用我的生命来爱护他,视他为最珍贵的“宝贝”。
【8…3】往事
柏家。
柏青青和慕容楠还没到,柏妈妈一人站在阳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脸上阴沉密布。
柏先生走出房间,看见柏妈妈好似生闷气,就走过来,和气地说:“又和谁较劲呢?”
“和你较劲!看看你,整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心里一点事都不装。要不是我,你过几天能住上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房子?跟着你这一辈子,吃苦受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瞪着眼,咬牙切齿的,说得口干舌燥,推开身旁的柏先生,气嘟嘟地回到厅里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继续说。
“我嫁到你们柏家,一天福都没享,憋屈了六年,又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你们家被砸得唏哩哗啦,等我赶到一张完整的纸片都没有。后来平反了,在分家产的时候,你的弟弟妹妹算计我,说我当初打了你妈妈还和你家划清界限,就一分钱都不分给我。我打你妈妈谁看见了?划清界限谁能证明?不就是因为我生了青青,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吗?结果呢,该是我们继承家业的,就因为青青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丫头,被你弟弟妹妹抢占了,让我们到现在一贫如洗。你说,我嫁给你有什么用?”
柏妈妈说着声泪俱下,越说越生气,越生气越激动,竟然冲过来照着柏先生的后背就是咚咚几拳,打完了自己跌坐在沙发上继续哭诉。
柏先生还真沉得住气,等她骂累了,坐在沙发上,他凑过去拿过纸巾递给她。
“多少年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时具体什么情况谁知道?我在部队里,你们在这里,父亲都被整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是不是因为青青是女孩就这样断送了孩子前途,也不一定,她现在没有继承什么家业,不是在幼儿园干的也挺好吗?其实是你自己心里作祟。”
柏先生是在劝她吗?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火上浇油吧?果不其然。
“好啊,死老头子,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你是活腻了。”只听“啪啪”的声音,柏先生身上被柏妈妈好一顿收拾。
“好啦!不要蹬着鼻子上脸。”柏先生急了,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厚实的大掌扇在柏妈妈又黑又瘦的脸上,顿时房间里充斥着柏妈妈杀猪一样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你们都打了几十年了,总是这些内容,不觉得烦吗?丢死人了。”
说话的是柏琳琳,刚接近家门就听到他们的吵架声,气得她冲进来对着他们吼着,这一吼还真管用,柏先生转身进了房间,柏妈妈抹抹眼泪,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愤愤的又在想她的什么……
“唉,谁都指不上,只有靠自己了。”她哀叹自语着。
“好了,就你那点事我都听了二十多年了,是不是怀我的时候就连胎教也是这些内容啊,还有没有新鲜的?真无聊。”
“你个要死的……”待柏妈妈睁开眼想骂柏琳琳的时候,柏琳琳早已经回房间戴上耳机听她的音乐去了。
柏妈妈觉得很孤独,甚至觉得自己从来就是孤独的,唉,当初干嘛嫁到柏家呢?和他结婚就没有什么感情,不就是看在……,自己才挖空心思地去争取,结果吵架吵到现在。
指望着生个男孩继承柏家主业,自己也好风光了,结果不争气生个女孩,这让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费劲生下来一看是女孩就觉得心烦。还好有老妈和姐姐替自己养了十几年。
老妈一去,这孩子又回到自己身边,十几年不在一起生活想建立感情也不是很容易,自己就是从心里对这个孩子不满意,觉得她不仅没给自己带来财运反而带来灾祸。
就在这个孩子出生前,柏家的大树倒了,柏老头子被造反派戴上反动资本家、反动学术权威、里通外国走资派等等的大帽子,拖着在街上游街,后来不明不白地害死了他。青青出生后,造反派就抄了整个柏家,那些人一天之间,烧的烧,砸的砸,偷的偷,还把整个柏家侵占了,将柏老太太哄进一间六平米大的小黑屋,闹得柏家人无家可归,她生完孩子也没有去处,只好住在单位宿舍。
那时柏太太觉得全家人都没心情搭理她们母女两,是柏家人都看不起她。
到了现在,她本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