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烦他口吻:“你今天鬼上身了是不是?”一晚上抬杠抬上瘾似的,苏意听见就来气。
被苏意凶一凶,黎勿住嘴。
可有时候不到苏意不信邪,黎勿那张嘴根本就是乌鸦嘴,喝了白咖啡后的苏意后半夜果真胃痛起来,躺在床上辗转反则,捂着胃蜷成一粒虾米才稍稍止了点痛。
二楼睡觉的地方一直开着空调,大概怕不够凉还另外多装了几把吊扇,苏意床铺正好在其中一把吊扇下边。冷风吹进帘里,苏意冷得更感痛楚,不住多翻几个身。
就在苏意第五次翻身之际,隔壁床铺忽然开灯,苏意偷瞄映在帘上的黑影,只见黎勿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敢情他也是大晚上上厕所。苏意收回目光,掌心下的痛感又刺激她神经。
“死黎勿,乌鸦嘴!”苏意愤懑,他平日已经好话说不出两句,可一说坏的就中了,还中在她身上。
就在苏意把怨气口头发泄出来时,床铺前的帘子忽然被撩开,苏意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上厕所的黎勿突然端着水杯走进来。
苏意怔了怔,旋即回神,压着嗓子问:“你梦游了?”
黎勿不理她,径自坐到床边把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到小木柜上,轻手轻脚温柔地把苏意从床上捞起来,胃痛中的苏意挣扎,这人梦游的点还真奇怪,干嘛扯她起床呢!
“动来动去的胃不疼吗?”黎勿突然开口,声音自带威严,苏意都有点吓到,顿时停下动作,任由他扶她起来。
两边床铺离得近,又只有一帘之隔,黎勿那边的小灯灯光照了过来,苏意依稀看见黎勿绷直的下颌线条。他把水和药递来,难得冷声道:“把药吃了。”
苏意警惕:“什么药?”
“毒药,最好不要吃。”
过来马来西亚少说一个星期了,苏意没见过黎勿生气,这大半夜的他又水又药地出现在她面前连语气都是硬邦邦的,苏意沉默着接过他递来的药,一口温水吃进肚里。
黎勿没有立刻走,反而坐在床边不说话,等苏意松懈防备,他突然伸手,吓得苏意扎起身,大脑还没意识发生什么事,黎勿的手就这样压在她身上,不偏不倚就在她疼得冒汗的胃上。
“让你别喝咖啡你不听,一晚上翻身翻得我都睡不着。”
苏意这人睡觉都是正儿八经的,像躺尸一样,什么时候翻身翻得这么频,黎勿用脚趾头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幸好他早有准备带着胃药过来,不然她还不得疼死。
苏意自知理亏,小声辩驳他:“我就喝了几口。”
“两大口就是一杯,你这几口都喝了两大杯了。”黎勿毫不留情戳破她喝几口的借口。
苏意撇撇嘴不说话。
混宿的床铺空间并不大,一张单人床再加个小柜子,把行李箱放进来了便真的只有四五步路的位置。
幽暗狭小的空间里,他就坐在她的身旁,飘柔的洗发水味幽幽扑入她的鼻腔里,淡淡香香的,让人不能忽略。
他掌心温热,她的胃好像有感应似的,竟慢慢不闹腾了,可当她想动动身又蓦地泛疼。
以前胃疼的时候,他会搂着她,手会像此刻这般替她轻轻揉着,呵着疼着,不知道是撞邪还是怎么着,她的胃竟就真的慢慢不疼了,于是苏意把黎勿当成灵药一样,每次胃疼找他,再过几年,他嫌烦,每次要苏意死缠烂打好一会才肯出手,再后来苏意胃疼次数少了,黎勿就更没机会出手。
没想到,她的胃还记得他。
“黎勿,我真讨厌你。”苏意盯住他半明半暗的侧脸轻声说。
讨厌他在她决心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摇摆她的意志,苏意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
互留电话号码会导致什么结果,黎勿感受到了,看着沈嘉铭的双眼几乎能射出飞刀来。
极乐寺在半山之上,从komtar的车站坐204出发,终点站就在半山脚底下,得走一段路才能到极乐寺。
为了方便来车和行人,极乐寺下的山路经过修建,是一条平整的沥青路。才早上九点多,刺眼的阳光已经晒得路面发热,苏意穿了长裙还有长袖的薄外套,背着微单走上去,不过三分一路程已经热得有些中暑迹象。
黎勿给她撑伞,苏意拒绝,两人又要开启拌嘴模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