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派手下翻遍地府历年来所有的生死簿,又依据判词寻到其他书册,甚至连三界的名册都查了个遍,都没找到关于她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你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的?”
【我和她都是石头,石头间自然有我们石头自己的关系网。换句话,我比你和她更有羁绊,羡慕嫉妒恨吗?】
黑火眠紧了紧牙床,不冷不热地应:
“只要你把她带到我面前来,我抄上一百年那种破字帖都不为过。”
【我只答应帮你找到她,没说要带到你面前。】
黑火眠抿唇不语。
【你如果还是不愿做任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乌楚尾音上挑,嘿嘿一笑。
白水如随性欣赏挂画、家具和摆设,缓缓信步出小客厅,来到过道。
难怪鬼、神皆趋之若鹜人间,温暖而炫丽的花花世界,谁人不爱?
白水如不自觉伸出纤指轻拈、转动壁灯垂钓的水晶坠,让折射阳光而出的彩光映在墙纸上,也染上唇角。
待腻黑黢黢地府的我,原本只喜欢阳光、草原、花朵和飞鸟。
现在被原身影响,我居然也开始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真神奇。
突然有开门声由走廊的另一侧传来,惊得白水如手上一紧,失手把坠子扯了下来,忙把双手藏在身后才转身看去。
黑火眠赤着脚从通道右侧尽头的房间急匆匆而出,虽然依旧戴着墨镜,然而浑身上下却只有腰间围上一条浴巾,身后地板上印着一串淅沥水迹和逐渐干涸的脚印。
他途径她时,淡漠瞥了一眼,迅速进入另一间房,关上门。
白水如讶异地微张小嘴,半分钟后才回过神,阖上唇。
刚才,似乎有看到什么在黑什么眠身后飘。
总不会是……
白水如验证地低头看向地面,果然见意大利瓷砖上落有缕缕黑发。
噗!
他又脱发了吗?
“抱歉,让白小姐久等了。”
管家南叔由通道右侧,朝白水如走来。
“没事。”
白水如虚虚握拳掩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指向地毯上的头发。
“……不知道是谁,掉了这么多头发。”
“抱歉,我即刻让人打扫。”
南叔为白水如引路,领她步入客房。
贴满宝石贴纸的粉蓝色行李箱已经摆放在床尾凳旁。
将近正午的阳光慵懒躺在室内地板上,不时顽劣地用脚勾撩着象牙白色的纱帘,他所哼唱的小调掠过好几处小几上,花瓶里所插着的白色重瓣洋桔梗都染上浅粉。
南叔递上一盒新手机和一张银行卡,说明:
“少爷说,这间房里的衣物饰品随白小姐使用。这是少爷送您的手机。银行卡里是预支一年的劳动报酬。”
一年?
我会在这里待那么久吗?
“白小姐是溯从庄园重要的客人,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