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明 贺龙与薛明的女儿 时任深圳置地集团董事长
贺黎明 贺龙与薛明的小女儿 时任北京万高集团董事长
采访记者 张小琴 赵 曦
长女贺捷生
贺龙有四个子女,都出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贺捷生,现在已60多岁了,儿子贺鹏飞,生前是海军中将,于2001年12月因病逝世。二女儿贺晓明,三女儿贺黎明。
1935年11月1日,湖南桑植县冯家坳的一户农民家里,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贺龙为他的第一个孩子取名贺捷生。
记者:贺大姐,您的名字很有意思!您是贺龙将军的长女,听说这个名字还是肖克将军给起的,当时是为了庆祝红二、六军团的大捷才给您取了这个名字,对吗?
贺捷生:我这个名字是当时任二、六军团长的肖克同志给起的,主要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是纪念二、六军团会师取得了湘西反围攻和反“围剿”的一连串胜利;另一方面,当时正在进行长征的准备,也希望红军长征后继续取得胜利,就是一种愿望吧。在中国老百姓当中;对家里的小孩取名字还是挺讲究的,现在的小孩取名字,有很多父母要查大量的字典,大多数的名字当中都有一定的含义,都包含了父母的祝愿和希望。我的名字和姓连在一起就更有意义了,就是因为姓贺,捷生,捷,就是大捷,就是祝贺胜利的时候生的。总之我对这个名字是很满意的,它反映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当时对革命前途的乐观态度,同时也寄托了他们对革命战争的希望和必胜的信念。
王震同志知道我降生后,就给我父亲拍了一个祝贺的电报,当时我父亲正在前方打仗,红军第二、六军团取得苏区反“围剿”作战胜利以后,又打了一连串的胜仗。
父亲得知我降生很高兴,请大家喝了喜酒,说是双喜临门。一方面是庆祝打了胜仗,另一方面,当时父亲已经人到中年,膝下没有子女,生了我当然很高兴,但还是忧心忡忡,要开始长征了,怎么抚养我,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父亲从前线回来以后老是抱着我。
当时我妈妈就说:“你刚回来很劳累,不要老抱孩子,休息休息。”
父亲说:“现在不多抱一会儿,以后要是想抱都抱不上了,那个时候就后悔了。”
总之生了我之后,父亲又高兴又有一种离别的伤感。听说父亲比较喜欢男孩,有人当时就建议说从邻居那儿换一个男孩吧,妈妈说要等父亲回来以后征求他的意见。父亲回来后,有人就跟他说到邻居那儿换个男孩儿,父亲说不换不换,那不是我的孩子。我非常感激父亲没有把我换给别人。
长征中年龄最小的人
1935年的11月19日,红二方面军从湖南桑植县的刘家坪出发,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出生18天的贺捷生,成为这支出征大军中最小的成员。
记者:您当时是红军里面最小的一个走完长征全程的人,也算是一个老红军了,在路上一定经历了很多的惊险吧?当时的条件艰苦,听说那时候您满身的皮肤都溃疡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战马驮着,后来战马丢了,您父亲还差一点把您给丢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们的父亲贺龙…采访贺龙的女儿(2)
贺捷生:当时我父母考虑把我寄放在一个亲戚家里,因为长征要打仗,带着我不方便,那个亲戚当时当面答应了我父亲,说,孩子太小了,我回去和我老婆准备一下,再请一个奶妈,过一个星期我再来接孩子。过了几天以后再去找他,就看见他门口挂了一把锁,问左右邻居,大家都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没有办法,父亲考虑到反动派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孩子,就说算了,还是带着捷生走吧。妈妈当然是更舍不得孩子了,说我们革命就是为了孩子们,不能把捷生丢下。就这样,我在父亲母亲和前辈的关爱下踏上了长征之路。
长征路上所面临的饥寒交迫就不用多说了,当时的环境十分险恶,前有敌人的堵截,后有敌人的追击,天上有飞机轰炸,可以说每天都是在枪林弹雨中前进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连一般婴儿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没有,吃奶喝水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更不可能经常洗澡、换衣服、换尿布,结果满身皮肤都溃疡了,流水流脓,也没有更多的药品可以治。后来衣服破了、短了,因为人长大了,没有衣服穿,艰苦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记得有一个姓陈的叔叔当时就给我准备了一块白布,说如果捷生不在了,不要让她光着身子没有衣服穿,还是用布把她包好。
红军长征到川西康定一带,路比较难走,人烟稀少,物质条件也就更差,因为是贫穷闭塞的边远地区,也是少数民族的居住地。有一天部队住在一个破庙里,我和母亲就睡在放贡品的桌子上。晚上,巡查的红军发现战马没有了,而且丢得无声无息的,这种事情发生得很奇怪,当时是不可能有人偷的,因为内部不会有人偷,外面又没有人来。即使外面的人偷了,也不可能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出去。所以红军当时就说要监视一下,看这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晚上巡查就发现动静了,大家一下子都跳起来,赶出去发现是一群像猴子一样,又比猴子大一点的动物,这些动物很灵巧地把拴马的绳解开,就把马牵走了。这让红军指战员大吃一惊,想象不出来这是一件什么事情。父亲当时就非常奇怪地说,猴子当过弼马瘟,所以马见了猴子就不敢叫,也不敢动,就乖乖地被它牵走了。丢了马就更困难了,因为放我的筐子就在马背上面,马跑掉了我也没地方待了,就得让人抱着。我母亲当时身体也不太好,父亲就说我来抱。父亲当时的衣服比较大,就把我揣在怀里,一路上就这样走着。后来遇见了敌人,父亲就忙着指挥人员撤退打仗。
等到那个紧张劲过去了以后,突然就有一个叔叔说,你们的孩子多乖呀,一直都没吭一声。这时父亲才发现胸前已经没有孩子了,当时把他吓坏了,就马上折回去找。那时已经走了十几里地了,返回来的时候遇见一群伤兵。
我父亲就说:“你们看到我的孩子没有?”
他们想总指挥40来岁了,孩子最起码得10多岁了,就说:“没有,没见着。您孩子在哪个军团、哪个营,干什么的?长得什么样?”
父亲走了几步回头说:“是个婴儿。”
“哦!小孩呢我们捡了一个,也不知道谁把小孩放到荒郊野外,不冻死也得饿死,或叫狼叼走,是我们红军的孩子,还包着军装呢。我们准备走到有人家的地方再把她放下。”一位伤病员说。
我们的父亲贺龙…采访贺龙的女儿(3)
父亲一听那肯定是我了,就马上过去把我抢过来抱着。当时我摔在草上面,要是摔在地下,或者悬崖底下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苦涩的童年
“走的那天,父亲到老乡家里来接我。我以为父亲又带我骑马,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他骑在马上,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慢慢地兜圈子。天,突然下起了小雨。父亲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全然不知。贺炳炎叔叔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跑来一把抓住父亲哭喊:‘你要让孩子去送死啊?!’父亲说不出话来,猛地将他甩开,策马狂奔……”
——贺捷生
记者:长征结束后,您两度被寄养在老百姓家里,您童年的印象是什么样的?您那时候想父亲、母亲吗?后来您被接到了父亲的身边,在延安和父亲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多长?
贺捷生:到了延安之后,因为我妈妈是在延安总政治部工作,我父亲当时的部队驻扎在离延安两百多公里的地方,妈妈一个人带我。当时延安的条件非常差,我的身体又不好,妈妈就只好把我寄放在边区的老乡家中。当时我经常从炕上摔下来,满身都是伤。后来养父母怕我再摔下来,就用一根绳子把我从腰上拴着,我就只能在炕上爬来爬去,有时候就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我当时是非常想念爸爸妈妈的,看到窗户外面穿军装走过的男同志就叫爸爸,女同志就叫妈妈。他们就跟我说:“捷生啊,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爸爸,我是叔叔。”听后我就大哭大闹。后来他们怕我哭,所以走过去的时候就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