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几乎没有打单身的。即使有,也是很少很少。
中年丧偶的人,也是尽量重组新家,总之,绝大多数都是完整的家庭。并且,离婚的也很稀少。
当下,单身狗越来越多,结个婚,像是上战场玩命的,全都怕怕的,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在致桦老家那里,一个哑巴男的,找了一个下身瘫痪的女子结了婚,照样生了一群健康的孩子。
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因为他会算命,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弱智女人,他掐指一算,这傻女人命里有一儿一女,就答应娶进门,后来真就生了一双儿女,两个孩子非常讲孝心。
特别是儿子,到了结婚的年龄,他提出条件,必须对自己的父母好就同意交往到结婚。
那个经人介绍的女孩子,真就同意了这个要求,小两口成家之后,对瞎子爹,傻子妈非常好。整个村庄都知道这对孩子,非常敬重双目失明的父亲,孝敬傻傻的母亲。
在清朝,国家有严厉的婚姻政策,女子到了十四岁必须出嫁,否则,重罚。那个朝代全是穷人,谁家有钱交罚款啊。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乖乖地结的结,嫁的嫁,不耽误传宗接代。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命脉。
有点扯远了,不好意思,但是,这都是大实话。
再说易致桦从燕燕那里回来后,很是矛盾,心里总觉得云飞才去世一年,马上就找人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是,不找吧,真的一晃就三十了,到时候,再找人就不是那么好找的。
左右为难的致桦,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又听贤贤姐说,那男的还有孩子,多难堪啊。
纠结几天的致桦,最后找了个同事做伴,趁星期二休息,两个人就去了那卖米的摊位。
不去是不知道,去了才发现,如果拿这男的与云飞相比,没有一点比云飞强的,唯一就是,在做生意当老板。
可致桦怎么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是做生意当老板,却有种居无定所的感觉。
致桦不想吃大粑粑,当老板娘,只幻想过着那按部就班的稳定生活。
哎呀,总之,与那卖米之人交往,接受不了。
一同前来的同事,也是眉头一皱,不好直接说什么。也就在米店附近转了一圈,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致桦的同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别人一句打边鼓的话都没有,毫无疑问,排斥。
同事提议,总是出来了的,不如去街上逛逛。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高楼大厦,人来人往,致桦与同伴,虽然也扎入人海里去了,但是,还是觉得欠缺什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人堆里的一员,
因为,心,融不进来。
荷包里没有票子,逛到哪里都是挂个眼科,逛来逛去,逛出寒酸。
马路上,永远是尘土飞扬,有心掏一下鼻孔,恐怕都是黑的。
突然想起老家,泥巴路虽然窄窄的,却给人通透的感觉。抬眼望,天地宽,就连这空气,像是经过了过滤器的,从鼻孔穿到腹腔,都是带着甜爽味的。
大都市看起来,道路宽敞,怎么会拥挤得让人窒息。微风吹过,带起一撮尘土。
逛街的心情,牵制了逛街的时间,致桦要求打道回府,同时,也逛得无精打采,这一趟,注定毫无意义。
事后,燕燕迟迟不见致桦再来家里做客,就知道嫂子没看对眼,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当致桦再次碰到燕燕的时候,燕燕说,那男的后来跟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走到一起了。
致桦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按部就班的八小时制。活多了,加班,加班有加班的收入。
到了下半年,厂里因为业务拓展,规模又扩大了,又招来了一批新车工。
那年月,做服装车工,非常抢手。
这次招工,居然来了几个本地城里人。
车间还是那个车间,就是把原来中间的一道隔墙打开了,车间大了一倍,所有的车工都在一个车间里。
一段时间下来,车间内的新老同事都互相熟悉了,
致桦单身的事情,车间内的同事都是知道的。
因为这里面有原绣花厂的同事,致桦身上的故事,前因后果,老同事都是知晓的,想瞒都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