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对我招了招手,我抑制不住好奇,搬着凳子坐到他身边,但是看到他手机屏幕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照片。
“小子,你看这妞还行不?我跟你说,以前带她去开房的时候······”
我逃似的远离了他,这小子出门在外,不知道祸祸了多少姑娘。不过看照片上那女孩的样子,也不是正经女孩。
过了没多大会,老村长就端了两碗饺子进来,让我俩先吃着,自己又去厨房忙活去了,也不让我帮忙。
我也只能权当这是老人家给晚辈做饭的心意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李壮则是神经病一样,吃饭的时候还不忘玩手机,说他又勾搭了一个妹子,过完年就去找她。
我白了他一眼,闷头吃饭。
就在我努力填饱肚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到我面前,把我的碗给扣了过来。
“你特么神经病啊!”我骂了一句,不知道李壮又发的那门子神经。
李壮出奇的没和我呛声,只是手一直压着碗底。我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李壮脸上杀气腾腾。
“到底咋啦?”我又小声问了一句,李壮没回答我,而是低头看着我的碗,还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碗也给扣了过来。
这时候我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看到桌子上一滩血迹,都是从碗底下流出来的。
同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闷响,我一下子惊醒,老村长出事了。
我和李壮同时跑进厨房,就看到老村长灰头土脸的趴在了灰堆里。李壮大声的喊着‘爷’,把老村长扶起来。
老村长马上醒转,张口吐着灌到嘴里的灶灰,开始抱怨:“真他姥姥的难受,老爷子我果然还是老咯,不中用咯。”
看到老村长还有力气说话,我终于安心了一点,赶紧问他,是不是红狐狸又来了?
老村长叹着气摇了摇头,李壮则是扶着他去洗脸了。
回到堂屋之后,老村长已经把两碗血淋淋的饺子翻了过来,失神的看着它们。
“李爷爷,这饺子?”我还是得问明情况。
老村长又悠悠的叹气,苦笑道:“呵,没事儿。老爷子我只是手痒想试一下子,能不能给你俩祈个福之类的,毕竟大过年的嘛。”
我还没听完,李壮就硬拉着我去了院儿里。他递给我烟,我摆手说不会抽。
李壮自己点了一根,也没再勉强我,抽了几口才开始说话:“别担心我爷,只要我在家,他每年都这样。”
我皱起眉头,这算是那门子习俗?而且那两碗血水饺,不是老村长故意弄出来的吧?
李壮又搭上了我的肩膀,笑了起来:“天官赐福,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就当是我爷给咱俩算了一卦吧,但是结果你已经看见了。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命不好,看来你小子真有当我小弟的资格。”
我推开李壮的手,这家伙真是心大。不过我也隐约猜到,李壮和我一样,肯定要遭遇无数的麻烦事。
再加上李壮既高寿又短命的骨相,我甚至觉得呆在这个人的身边,才是充满了危险。
我们回到堂屋之后,老村长已经把两碗血淋淋的轿子倒掉了。他自己的身体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就类似于卜算之人算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老天爷惩罚了一样。
我还在心里想着,我爷这摸骨的算命法都算了一辈子,也没见他出过事。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爷从来不让我知道而已。
因为刚才的事留下阴影,又是人生中第一个没有我爷陪伴的春节,我过的并不畅快。
接下来我就在老村长家住了下来,虽然还是每天日常和李壮互怼,不过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们俩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我从小到大跟着我爷,也没有过任何朋友。或许,我和李壮的相处方式,才是同代人该有的模式。
就像,我爷和老村长,也是见面就掐,甚至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人了,还能上手打架一样。可能是真的关系好,或者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人,才能这么放肆的玩闹。
我在老村长家住了接近半个月,期间都很少回家。一是我家里的那股腐尸的味道好久都没散去,老村长也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