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溅起,迦岚说了句:“你那拙劣的谎言,也太容易被拆穿了。”
唐宁靠在墙壁上?笑了下道:“但凡谎话,必有漏洞?世上绝没有万无一失的谎。初次见面,又是这样的情况?我说什么都会被她怀疑,但我今日所言?难道不比真相更像真的?”
她看起来再和善?演得再真切?阿妙也不可能完全地信她。只不过,没有记忆的阿妙,需要一个“真相”来依靠,所以即便心中生疑,也不会当场拆穿她。
她的谎言拙劣与否,并不重要,
收起笑意,唐宁看着迦岚道:“我先前以为你并不在乎谢玄的事。”
迦岚冷哼:“我是不在乎。”
唐宁闻言,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人,她渐渐觉得,这只狐狸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心软。
静默片刻,她又问:“那天夜里逃走的妖怪,到底有几成可能会回来?”
这座宅子已经不够安全,不够隐秘,但他们今夜还是得留在这里。
迦岚挑眉道:“怎么,你害怕?”
唐宁默默望着他,半晌才道:“我怕不怕,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我的命,是你的,不是吗?”
她的口气,淡漠疏离,但说的话,听起来隐隐暧昧。
迦岚有些微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他们回来,倒好了。”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那群人。
他笑起来,神情却冷硬了。
……
一番收拾后,时至傍晚,大雨总算停了。
唐宁将阿妙的地契房契各种值钱玩意儿,全收拾了出来。这些东西,稍加变动,今后依然是阿妙生存的根本。
越想做个寻常的人,就越是离不开银子。
人活着,总要花钱的。
唐宁将这些东西小心地分类整理,一一安置妥当。
她身后,暮色渐渐落了下来。
谢小白跟着晚霞,溜进了房间:“娘亲。”
他很轻地唤了一声,小心翼翼,如真正的孩子。
唐宁回头,眼里浮起笑意:“你真的不打算改口了吗?”
谢小白摇摇头,往前靠近几步:“你身上那长得像离朱痣的东西,可以让我看了吗?”
唐宁怔了下,还是颔首答应了。
她背上的东西,是她也好奇的事。
起身走到桌边,唐宁一边点灯,一边问了句:“对了,你手上的离朱痣,可会变化?”
谢小白正往椅子上爬,闻言停下动作,转过脸来反问她:“娘亲为何这般问?”
唐宁点亮了灯,窗外暮色更浓了。
她淡淡道:“我背上的东西,据说是活的,会动。”
“啊?”谢小白惊呼,飞快跳下椅子,皱眉道,“这话是狐狸说的?”
“是他说的。”唐宁点头,眼中神色平静得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