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羽颔首道:“令尊的经验如此丰富,怎会不晓得赛空空乃是江湖上的神偷?他从天龙寺偷来密陀神珠,你们保这趟镖,岂不惹来大麻烦?”
“前辈是说我们不该保这趟镖?”顾子奇苦笑道:“这完全是由于盛名之累,那赛空空装扮成一个珠宝商到镖局来的时候,家父便识破他的身分,但是他却以言词激使家父答应承保这一趟镖……”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家父当时并不知道赛空空偷了藏土密陀神珠,再加上过于自信金狮镖局的威名,所以才派晚辈走这一趟……”金白羽问道:“像这么重要的镖,他怎么不亲自出马,却派你出来?难道他认为那个武当剑客便可以依赖吗?”
顾子奇道:“这也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家父认为若是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恐怕太引人注意,所以……”他苦笑了下道:“没想到我由于一时气盛,偏偏遇上了前辈,以致……”金白羽冷笑一声道:“遇到了我倒没有关系,你们这趟消息外露,只怕今后麻烦更多……”“前辈说的是!”顾子奇道:“晚辈所担心的是今后追查密陀宝珠的人,都会把目标指向我们镖局……”他苦笑了下道:“家父数十年的声誉,只怕会毁于一旦,从此再也无法……”金白羽道:“这很简单,你们可以说是我拿的,我想不会有人找到我的头上……”顾子奇道:“多谢前辈……”金白羽道:“这没有什么,我孤身一人,浪迹天涯,行踪无定,他们绝难找得到我……”他苦笑道:“何况我也不怕他们,谅他们也不敢找我的麻烦……”顾子奇真不明白金白羽为何要这么做,其实金狮镖局的关门与否,跟他青衣修罗是毫无关系的,他又何必替金狮镖局担这个重任?
顾子奇心中的那份感激与欣喜真是难以言喻,他也无暇去猜测金白羽为何如此厚待他,有些激动地道:“前辈,晚辈真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你……”金白羽道:“你不必感激我,这么做使我觉得没有欠你的!”
顾子奇愣楞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其实他不明白金白羽的观念里,认为顾子奇坦白告诉他有关太阳谷和长春岛的事情,便是帮助他的举动,他若是不想办法加以报答,便是欠了顾子奇的一份情。
他行走江湖虽仅两年,所杀之人不少,帮助的人也是不少,一向都是心胸坦荡,便是抱着这份人不欠我,我不欠人的心理。
他看到顾子奇发楞的样子,微微一笑,也没有加以解释。
他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那颗密陀宝珠仍然是由赛空空拿去了?”
“我想是的!”顾子奇道:“晚辈出来之时,赛空空仍然留在客栈里,当时我曾叫人好好的看着他,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们的人全都死了,赛空空也不知去了哪里……”金白羽道:“这么说,你们护镖的那些人可能是赛空空杀死的?”
顾子奇点点头道:“晚辈认为赛空空一定认为我们遇上了麻烦,所以才决定中途溜走,我们镖行里的伙计阻止他,他才动手……”金白羽道:“你认为一定是这样吗?难道不可能有人在你离开客栈时潜入房内,将赛空空劫走或杀死?”
顾子奇道:“当然很可能是这样,不过那些人是死于暗算之下,若是有高手进来,绝不会对他们施以暗算,因此晚辈认为……”他说到这里,一个人匆匆的走进了舱来,嚷道:“金公子,后面有船追来了。”
金白羽见是赵七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忙道:“你镇静一点,慢慢说,是什么人追来了?”
赵七道:“我们开船没多久,便有一艘船紧跟而来,本来小的没有想到他们是追赶我们的,哪知道刚才船上的一个人,突然丢了一支飞镖过来,镖上带了块布条,要我们马上停船。”
金白羽剑眉一扬,道:“哦,有这等事情,赵七,那支镖呢?”
赵七道:“镖还插在舱板上,小的没能拔下来,只把布条撕下……”他把手里拿着的一块白布条交给金白羽,说道:“公子你看,这就是那块布条。”
金白羽接过那块白布,只见上面有几个血渍斑斑的字。
他凝目一看,冷哼道:“好大的口气,竟然要我们停船接受检查!”他把那块布条重又递给顾子奇道:“你认识这上面的记号?”
顾子奇接过白布一看,道:“这是“追魂神镖”秦重的标记。”
金白羽问道:“你认识他?”
顾子奇摇了摇头道:“晚辈不认识,但是他与曾师叔是生死之交,恐怕他是来找曾师叔的。”
他的话稍顿,继续道:“曾师叔噍家父之请,随同晚辈南下,路上曾托人送了两封信给他的朋友,一是“追魂神镖”秦重,另一是“快剑”褚良,据他说是要找这两人作帮手……”金白羽道:“这么说来,他是恐怕路上出什么岔子,有损他的声誉,所以把他的两个朋友找来相助?”
顾子奇点了点头道:“曾师叔的本意是这样的。”
金白羽道:“那么他们乘船追来,想必是到了客栈之后,没有见到那位拳剑双绝,这才赶到秦淮河边打听到有关的事情俊,才乘船赶来?”
他站了起来,问道:“好了,现在我要怎样去对付那个追魂神镖?”
顾子奇为难地道:“前辈,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理会他们……”金白羽冷哼一声道:“他们来找麻烦,我若不理他们怎么行。”
顾子奇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好?
他既不能把金白羽杀死“拳剥双绝”曾云鹤之事明白告诉“追魂神镖”秦重,也不能让金白羽对追魂神镖置之不理。
是以他楞楞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金白羽道:“你在舱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顾子奇道:“前辈,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