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家兄长已授军机处行走,日后征战沙场想必是迟早的事。”
对方的声音突然严肃得很,眉宇间都收起了原先的散漫,浑身都透着正色的威严,让人看了就有些心生害怕。
“你作为富察氏的子孙,也得跟上你兄长的抱负;我问你,你家可有请师傅教你骑射。”
永琏不好回答这个问题,面色有些为难,便只说,自己年纪还小,身体不好,因此还没有骑射的师傅。
对方沉默片刻,想来也无可厚非,家里最小的孩子总是偏疼一些,何况又身体不好。
他点点头,正好这会儿,嬿婉办完了事回来,永琏抬头让她坐下歇歇,举止从容温和,相当儒雅。
“唉,你这娃娃,是个好苗子,这样吧,要是你富察家不嫌弃,你便来我家,我教你骑射。”
嬿婉完全在状况外,正要问什么富察家,就被永琏在桌子下面戳了戳手腕。
嬿婉立刻会意,她向来聪慧,便看向那汉子,装作一脸警惕继续打探。
“胡说什么呢,我们家小主子最得夫人疼爱,就算要习武骑射,也得请正经师傅来教。”
那汉子听了也不恼,爽朗笑声很是浑厚,街上的人都有些侧目看着他。
“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自古拜师也讲究个门道,讲究师从何处。”
对方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交给了嬿婉;嬿婉小心拿在手上,光看用料就知道价值不菲,上面还刻着家纹。
“这样,你只回去后同你额娘说,乌雅氏有师傅亲自登门,教你骑射,你额娘自然会同意的。”
“乌雅氏?”
永琏抓住了关键,看向汉子的眼神立刻肃穆起来,完全没了刚才与他散漫聊天的态度。
那汉子又爽朗一笑,喊来小二结账,站起身便走了,只有个宽厚的背影。
*
“你觉得他是谁。”
永琏走在嬿婉前面,嬿婉跟在他侧后方,距离永琏也就一个巴掌远,方便一把抓住这小子。
“奴婢看,来头应该不小,毕竟他说了乌雅氏。”
嬿婉将那枚戒指捏在手心,她看不懂上面的纹样,也看不懂上面的满语;永琏刚刚也看了,只认出这的确是乌雅氏家纹。
然而那枚戒指上面的满语有些模糊了,只能读出乌雅,显然是在手中被摩挲过多次,戒指的主人很是爱惜。
“不过那人还真是奇怪,您说您是富察家最小的孩子,他还就真信了,要是咱俩是骗子,他岂不是亏大了。”
嬿婉在阳光下端详那枚有些老旧的戒指,永琏倒是笑的散漫,回头看了一眼那枚戒指。
“我看不见得,也许他是知道什么呢;毕竟他也说了,他是习武之人。”
“不过,如果他身份没问题,我还真想去学骑射。”
不知怎么的,永琏对那个汉子一身武艺有些隐隐的希冀;读书入朝堂,习武赴沙场,无论哪样,都是皇子们该做的。
可自己先天的身子不好,即使江太医最近诊脉,说是自己身体已然大好,只需要再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