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得上我的魔盒,以后的事情就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于妈妈。”
“你还是个小孩,我能不操心吗?”
“滚!”我对他竖了中指。
到后来这厮彻底喝醉了,我背着他回家,把他扔沙上便进屋里面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沙上、厕所里没人,正奇怪,余光瞟到了桌子上放着张纸条。
那字迹龙游曲沼,不修边幅,是于越的笔迹无误:“小宇,再见,云游四方,浪心不改,后会有期,盒子已开,好自为之!”
就这样,如同鬼魅的于越,又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后来,我跟荟去了很多地方,背着背包露营,开着小船去海上捕鱼,她给了我一种情侣的错觉,然而我们彼此都清楚关系。
当我们如漆似胶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在快乐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怕自己陷进去太深。
她说你到了4o岁,还有女生围着你转,而我,不管怎么样都是输家。
我告诉她何必在乎以后,活在当下,可以吗?
她点点头,默默地望着远方没有再说话。
荟会跟我讨论我写的文章,不同意我的观点她直接指出来,我们常常因为一个问题讨论到深夜。
我们聊历史古今,家长里短,无话不说。
我问她你恨父母以前这样对你吗。
她说现在不恨了,他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爱我。
我说想想还是挺可怕,父母能决定子女的命运,你认为这样的方式正确吗。
她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价值观,到现在,我谁都不去苛责了,我已经学会坦然接受命运安排。
荟是一个有经验的女人,那是一种在社会上独立女性特有的生存智慧,她的眼光犀利,对我说即使以后我跟付文心在一起,你们两个也不一定能幸福终老。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们两个太像了,短时间觉得彼此是灵魂伴侣,在一起久了缺点相似,犯的错误也会差不多,看到错误的他好像看到了不争气的自己,很累心。当两个人吵架了,彼此互不相让,就像势均力敌的拔河,僵持到最后,一方累了松手了,一方就会摔的得头破血流。”
“这样的生活细节,也许只有过来人才有真切体会。”
“你还小,需要经历很多事情才长得大。”
“我不想长大,我不喜欢成人间的尔虞我诈,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
“不是谁都能这么理想主义,现实社会有自己的法则,你慢慢会懂的。我之所以喜欢现在的你,也正是你的单纯和认真。”
这是一场严肃正式的谈话,多年后我仍然记得荟那晚的语气,想一个姐姐,给我讲着大千世界的险恶,她是想保护我。
潜意识中,她像付文心和方笑的合体,满足了我对失去的岁月的所有妄想。
我知道这是自私的表现,荟就是荟,一个独特的无法被取代的美丽女人,但我却被回忆缠身,只能拿现实去填补当初的遗憾。
在荟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不舍,也看到了无奈。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她说得对,两个太像的人在一起,容易彼此伤害。其实,我跟她,是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