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贺兰知意再也跪不住,她借口身子难受回了一趟院子,和云雪换了身份直奔郊外。
郊外的一处小树林里,季雾生已经先她一步到来。
看着身受重伤的司禾,抱着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良叔,贺兰知意想上前询问情况,却被季雾生拦住。
季雾生此时也没那么理智,她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已经哭过。
“不会是阎王殿做的……”贺兰知意看着她隐忍着悲痛,也握住她的手解释道。
“如果阎王殿有叛徒呢?”季雾生看着手脚经脉被废,脸上被烙下阎王印的良叔声音嘶哑哽咽。
有些无法接受她一来就这样推卸责任。
贺兰知意内心一紧,有些不安的开口:“我一定会让人查清楚事情真相,还良叔一个公道的。”
听到她的声音,司禾木然的回头,眼中闪过愤恨,不自觉的抱紧怀中冰冷的尸骨。
季雾生没有再说什么,和司禾一起收敛好良叔的尸身,把他带回去。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贺兰知意也默默的跟着回去,却发现两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些奇怪。
见状,贺兰知意只当她们一时无法接受良叔的死,所以就离开了。
从镇南王府出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热闹的喧嚣,她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好像突然有了一种天大地大,她却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疲惫的回到方府,燕禀和程宇两个统领都带着手下站在她面前。
望着追随她多年的心腹,贺兰知意问道:“良叔死前,可说了什么?”
燕禀还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声音也竣寒无比:“他潜入过阎王殿,去了机禁室。
陆主判原本想杀了他,但是被段主判拦住了,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时辰,就死在了郊外。”
听到燕禀的贺兰知意的脸色变了变,机禁室是存放各种秘密资料的地方。
其中包括了皇上使用的有毒丹药出自何处,和整理出来的各种官员资料。
想到这她突然没了信心,难道真的是他拿了什么秘密,被阎王殿的人杀了?
然而,陆鹤鸣几人却坚称良叔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机禁室的资料也没有被翻动过,他一进去就被人发现赶走了。
之后两天,季雾生没再过来贺兰府,连贺兰知意去找她她都避而不见。
银子得知这个情况,也愤愤不平的去了一趟镇南王府,却连司禾的面都没见到。
回到贺兰府,银子生气的拍桌:“太过分了!这两人怎么这样啊!”
人又不是她们害死的,这样躲着不见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郡主和司禾姐姐,还能怀疑是小姐害死了良叔不成?”勉强能下地走动的乐双得知这个情况后,也忍不住为两人抱不平。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春天也皱着眉说道。
郡主和小姐的感情多好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连小姐的面都不见了。
几天下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贺兰知意实在心力交瘁,她让银子照顾一下乐双和春天,又去了灵堂守孝。
原本以老太君这个高龄,是应该办喜丧的,可是老太君并非寿终正寝。
而是被人毒害而死的,所以就达不到被人祝贺升天的条件。
反而要好好超度七天七夜,平息她冤死的怨气,再回魂夜之后方可下葬。
一连七天,贺兰霆带着子孙们不敢懈怠的守孝烧香。
回魂夜的这天,由贺兰霆带着三个成年的孩子跪在灵前守孝。
越到深夜,贺兰柏明显感觉越发寒冷。
夜风吹起悬挂四周的白幡和白布,看着就像绰绰鬼影前来索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