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轩稳坐上座,殷红紧挨着他右边坐,陈路则甘心落在左边首位,余下的位子基本被云清集团的高管们占据。
这些高管,有的年薪几十万,有的上千万,无论腰缠多少,面对赵子轩时个个都客客气气,轮流敬酒,姿态摆得低到尘埃里。
“咱们一起敬赵科长,愿赵科长前程无量,芝麻开花节节高!”
身为云清集团的掌舵人,陈路亲自端杯领头,众人紧跟其后。
“再来一杯,感谢赵科长对我们云清集团的厚爱与支持!”
这一晚,群星拱月,陈路亲自捧酒示好,其中不乏赔礼之意。
“赵科长,我裴某人还藏着一道特色菜,想请您尝个鲜。”
几杯酒下肚,陈路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赵子轩。
赵子轩心情不错,便欣然答应。
毕竟是私人家宴,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陈路朝秘书程冼使了个眼色,程冼即刻出门,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盖着盖的盘子回来。
盘子揭开,里面赫然躺着十根金灿灿的金条。
程冼满脸堆笑,献媚道:“这道菜名为‘黄金台’,寓意赵科长步步高升,年年有新高。”
赵子轩见状,脸色不禁一沉。正值仕途春风得意之时,哪敢碰这些烫手的金条。
换作旁人,他怕是早已变脸。但对象是陈路,这事就得掂量着办了。
“裴总,这菜太硬,我可消受不起。”赵子轩没直接发作,对方敢送,显然是算准了自己不好拒绝。
赵子轩心里估摸不透陈路的底牌。
陈路言辞恳切:“赵科长,咱俩的关系,不言而喻。海云这次能脱困,全靠您。这菜您要是吃了,往后海云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陈路话里有话,不吃,就意味着交情不够铁,海云将来可能就投向别家怀抱了。
陈路打的算盘简单直白:他需要一棵稳固的大树乘凉,而这棵树需要用实实在在的好处来栓牢,不然风一吹就散。
万一赵子轩不领情,云清集团或许就会另寻高枝,到那时,钟俊彬辛苦栽培的心血,可就给别人做了垫脚石。
“赵科长,海云的处境您清楚。新项目迟迟不动工,还不是因为我心里有顾虑,怕再被人卡脖子。如果咱们的交情不到位,海云可随时撤出江北,另谋高就。”
这话陈路说得掏心掏肺。
这对赵子轩是个不小的考验,吃还是不吃?
望着陈路、程冼等人热切的目光,赵子轩沉吟片刻,脸上阴霾散去,露出一丝笑意:“裴总,咱们干一杯,愿咱俩的情谊比那长江水还要长。”
“好!赵科长,以后海云就是您的坚强后盾,有啥需要尽管说。”
陈路以为赵子轩默认了,脸上乐开了花。赵子轩背靠着钟俊彬这棵大树,他的价值远不止一个科长那么简单。
拉拢了赵子轩,等于间接绑定了钟俊彬。
再说,赵子轩潜力无限,陈路是真心想结交这位潜力股。
赵子轩微笑道:“裴总的盛情我领了,这菜我吃。但我有个不情之请,需要你开一张证明,说这十根金条是给淮北省委的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