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杜卡迪的时候恺撒完全没有看它,而是欣赏着队正的神情。此刻恺撒举起枪把硝烟吹在队正的脸上:“你的爱驹什么的……哦,对不起,杀了。”此刻楚子航正穿越街道,一辆燃烧着的摩托贴着地面滑到他面前。他随手挥刀,摩托从中间断成两截,又滑行了一段后,恰好撞在杜卡迪的残骸上,轰然一声化为火球。队正满脸都是眼泪,用结结巴巴的日语咒骂。“对不起,我听不懂,我们几个人里面**语大概是最差的。”恺撒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英语。”队正还是用日语咒骂。恺撒本来准备吓唬他一下,但这个矮小凶狠的日本人看起来对那辆摩托车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他有些错愕,血统纯化带来的那股杀机退却,目光恢复了平时的慵懒,歪着头打量着唾沫横飞的队正:“汉语也行。”“意大利语或者法语?”“好吧,虽然我还会一点希伯来文和拉丁文,不过我猜你是不太会的。”恺撒叹气,“你不怕我么?”
“你不怕我么”这句话他用的是日文,这是他会的几十句日文之一,最近一周刚学会的。怒骂中的队正一愣,一脚踹飞了时速80公里的杜卡迪?队正忽然回过味来了,这个赤备中罪恶之男打了个寒颤,队正这才意识到爱驹玩完是一回事,自己的命此时正捏在对方手中,而对方到底是不是人类他都不敢确定。
恺撒用枪管把队正皮夹克撩开,队正在皮夹克里什么都没穿,胸口上纹着被大蛇缠绕的女人,栩栩如生。“真精致,可惜皮肤粗糙了一点,纹在你身上真浪费啊,”恺撒啧啧赞叹。
“认识这纹身?这在龙马家也是分部长以上才能纹的,你该知道得罪龙马家的人的下场!”队正觉得有希望,鼓起勇气咆哮,“得罪龙马家的人都要死!分部长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会把你们砌在水泥桩里沉进东京湾!”
“我只是说你的皮肤粗糙,你也不用这么恼羞成怒。”恺撒对这个瘦小的日本人忽然愤然有点纳闷。
队正仍在叫嚣,恺撒终于失去耐心,把沙漠之鹰伸到队正的耳边连续发射。轰鸣的枪声过后,队正的耳朵里渗出了丝丝鲜血,大口径手枪在射击时都该戴耳机,以免听力受损,这样近距离连续发射,必然造成听力难以恢复的损伤。
队正愣住了。恺撒歪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并不愤怒,也不回避。这种凝视的姿态就像一只凶恶的虎在玩弄一只兔子,只想看兔子怎么挣扎着死去,最好兔子能够表现得精彩一些。队正心中的恐惧感忽然爆炸了,他意识到面前这个金发的家伙是个意大利人,意大利人在二圈战是希圈特圈勒的帮圈凶,而希圈特圈勒的圈党圈卫圈军在集中营里剥掉犹太人的纹身制作皮具!
这么说来这个家伙刚才那么细致地打量他的纹身是考虑怎么把它剥下来?一定是这样!确定无疑!要不然这家伙看着自己胸前的纹身怎么有种要把艺术品据为己有的贪婪眼神?
“不要剥我的纹身!不要!不要!我跟你说实话……那是……那是……”队正结结巴巴地喊。
恺撒微微点头,队正终于害怕他了,他觉得这还是比较满意:“看样子是知道害怕了,刚才的勇气呢?剃我光头的勇气呢?从我身上碾过去的勇气呢?大概点燃你们斗志的不是勇气而是燃油吧?可在油价上涨的时代,你们的勇气看起来并没有增加。”恺撒用滚烫的枪管拍打队正的脸颊,“还有我建议你提升一下摩托的品味,杜卡迪只是玩具,大排量也毫无意义。你们骑在上面染着黄头发撅起屁股,后座上带着露大腿的不良少女,这就是你们心中的男人?拜托,那更像发情的猫。记住,真正的男人只骑哈雷?戴维森。我可以给你他们销 售总监的联系方式,报我的名字打九折……我把他的电话写在你胸口。”
队正看着恺撒抽出钢笔,把锋利的笔尖指到他胸前,恐惧得号啕大哭。
“我猜他们基本是鸡同鸭讲,你觉得呢?”芬格尔嘟囔。
“哦,老大觉得自己在讲人生道理,那家伙以为他在演恐怖片中的受害者。”路明非点头。
四个人中只有这两人略通些日文。
“别浪费时间了,他听不懂中文的。”楚子航淡淡地说,“而且我得提醒你他吓得尿裤子了。”
恺撒往队正的紧身皮裤滴着黄水的裤脚看了一眼,随手把这个屁滚尿流的家伙扔在了积水中:“我说怎么有股臭味,还以为是他染发剂的味道。”他伸手就着雨水清洗双手。
队正的前胸浸泡在积水中,很快就蒙上了一道道靛青色或者朱砂色的水痕。纹身溶解了,那个精美如艺术品的纹身居然是绘制上去的。队正号啕着狂奔而走,仿佛背后的这些是魔鬼。他刚才其实想告诉恺撒他的纹身是画上去的不值钱,请他务必留情不要把他剥皮抽筋……
路明非和芬格尔并排而立,默默地冲他挥手告别,设想这个极恶少年的一生都要留下伤痛的心理阴影了。
|3|备战
“你的雷圈达还开着么?”楚子航问,“还有多少正在赶来的路上?”
“从镰鼬们带回的信息来看,人数大概有一只机械化师那么多。”恺撒按着耳背用心倾听, “我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声、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狂躁的心跳声、枪械上膛声……你要是能一起听就好了,这是一场超级劲爆的重金属音乐会,嚣张极了。”
楚子航看了一眼腕表:“从午夜开始我们的信息通过网络和东京每一块广告大屏泄露,现在是零点四十三分。接到信息最先赶来的职业杀手和暴走族,暴走族很好理解,男孩们总是在午夜泡在网上,职业杀手就让人有点奇怪了,他们也深夜不睡么?” “也许有些职业杀手内心比较寂寞,午夜在网上聊天求安慰什么的?”芬格尔说。
“不,”恺撒摇头,“他们是先在外围进行集结,我想附近的街区已经全部被封锁了。他们首先确定阻断了我们的撤退路线,然后才派出了职业杀手和暴走族来探路。”
“就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避开和整个日本的黑帮组织正面对决了?”
“我听到的是铜墙铁壁正在逼近。”凯撒说。
头顶传来巨峰的轰响,黑色的直升飞机悬停在他们的头顶,用雪白的光圈锁定他们每个人。它在沙漠之鹰的射程范围之外,恺撒试着对它瞄准,但还是摇摇头放弃了。”日本黑帮的效率真高啊,四十三分分钟,连直升飞机都调配完毕了。”凯撒赞叹地说。
“源稚生,是他做事的风格。”楚子航说,“撤退计划看来可以省了,你的子弹还够用么?”
“不太够,得好好备战一下。”凯撒从车顶跃下,把车里枪手的配枪一一摘下。
他把手枪插入腰带,卡拉什尼科夫背在背后,将沙漠之鹰收回枪套,双持乌兹冲锋枪。此刻他全身上下至少有十支完全不同类型的枪,但是这距离枪械专家的“全副武装”还差得不少,卡塞尔学院的传说是恺撒可以独自使用一个班的全部制式武器,他一个人在阵地上,便如同一个班的海军陆战队在开火。
“同时操纵这么多的枪械,能确保不伤及无辜者么?”楚子航问。
“有点勉强,不过来的有无辜者么?”恺撒耸耸肩,“我已经忍够了,你呢?”
“我无所谓忍不忍,只是当牛郎让我觉得很别扭,”楚子航把村雨收回刀鞘中,“这件事要是被我父母知道了,他们会心脏病发作的。我继父和一些日本公司有生意来往,他的好些朋友就住在东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