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姐姐的。如果你非要交租金,就打扫卫生吧。我这人懒,不愿做事。嗯,就这样定了。不准不同意,不准摇头。”
林思思愣了愣后,点了头。
眼睛不知为什么发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慌忙擦,却越擦越多。
十岁前,她和妈妈挤在一间破泥房里。十岁后,妈妈去世,她和孤儿们挤在福利院摆了十张床的大房间里。
今天,她有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哭了?”吴雨夏慌道,“沈韩,快拿纸巾来。”跑出了房间。
“用这个吧。”季冰递来一块银灰色方帕。
“谢,谢谢……”林思思轻轻抓住。软而滑的丝绸,填满手心,像儿时梦见父母抱着她欢笑的泡影。
“不用谢,”他微笑,“我叫季冰。”
“季,季院长您好,我叫林思思。手帕我洗干净还你……”
话语在舌头上打了结,难以吐出。林思思攥紧手帕,想让这份心动的美好,填满她的余生。
“不用还,能为美人擦泪,是它的福气。”季冰狭长的丹凤眼微弯,“还有,不要用您来称呼我,这样会显得我很老。你可以叫我季冰。”说着抽出她手里的手帕,抚上她脸。
林思思发了僵,一动不敢动。
“季冰,你要不要脸?”拿了一包餐巾纸的吴雨夏,一把推开季冰,“我妹才刚成年……沈韩,快把他带走,关你警局去。”
沈韩就走了进来,把季冰反剪,对林思思龇牙笑道:“学妹别怕,姐夫这就把流氓抓走。”
吴雨夏听得俏脸一红:“沈韩,你也流氓!”
“是是,我把自己和季冰关一块。”沈韩推着季冰往房外走,一副押犯人的样子。
“不,不是,”林思思跟着往外走,吓得眼泪直掉。“姐夫,季院长没对我做什么。”
“你姐说是就是。”
“夏姐,”林思思看向吴雨夏,恳求着,“季院长没有……”
“思思,不哭。”吴雨夏抽出餐巾纸,给她擦眼泪。“他们闹着玩的,别理他们。”
“……”林思思再看沈韩,他已松开季冰。两人到了对面房间,把胡桃色书桌抬到床前的窗台旁。
见她看来,季冰露齿一笑道:“学妹,不怕,我等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他。”
吴雨夏一脸嫌弃:“学什么妹?刚谁大言不惭说不能从华法大学毕业是一生的遗憾?大猪蹄子吧。”
季冰无视吴雨夏,对沈韩道:“等会去我医院做个体检吧,给你免费,眼疾不能拖。”
吴雨夏手里的一包餐巾纸,就从林思思头顶飞过,砸向了季冰。
季冰侧过头,纸巾就飞向了沈韩的脸。沈韩空出抬桌子的一只手,接住道:“雨夏,你扔得真准,正中男朋友手心呢。”
吴雨夏就红透了脸,把站门口呆呆看的林思思拉进来,嘭一声关了门。
“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她愤愤说。
林思思点点头。
两人坐到铺了粉色草莓床单的床上。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都选了粉色。你喜欢吗?”
“嗯,像公主房一样美丽。”
“不是像,就是给我的公主妹妹住的。”
“说,说的是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呢?”
“谢,谢谢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