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宁做事留了不少尾巴,只不过是路远之装作不知道而已。
路振宁大概也是怎么想的,知道即便路远之看出的端倪,也只是装作不知道息事宁人罢了。所以他也懒得去藏匿那些小尾巴,大大咧咧地放着,顺便在洋洋得意地在心里暗爽着。
有时候,父子关系就是这么的可笑。
“他自认我摆脱不了这层关系,但他自己何尝不也是陷在这层关系里出不去了呢?”路远之冷笑一声,“比蠢更恐怖的,是蠢而不自知。”
时尉听出来了,路远之这是要出手整治路振宁了。
“那你准备这么发挥这家公司最后的余晖呢?”
“他不是最喜欢钱吗?那就让他自己选把,看是想去美利坚的牢房里长长见识,还是花钱给自己赎出来。”
“叩叩——”张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远之,时尉,吃饭啦!”
突然的敲门声把两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时尉有些担心,路远之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才说:“知道了,马上下去。”
“放心把,里面说话外面听不到的,这屋子隔音,不把门打开,外面是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的。”路远之在这个家长大,他干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说着和路振宁有关的话,那不怕路振宁有渠道听见。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路振宁在他房间里装窃听器,路远之都是定期检查加随机抽查的。严防死守加上窃听干扰器,路振宁要是真能窃听到,那还真不用当这么多年的窝囊废了。
时尉有些不解地看着路远之。
钱这种东西不是万能的,但它确实能办到很多事情。谁的手里有了钱,谁就能占据上风占据主动权。
路远之有钱,路振宁又在灰色甚至是黑色地带游走,照理说,解决到路振宁,对路远之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时尉想到上辈子路远之的死因,多种猜测搅和在一起,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逻辑链已经有了。
路振宁想杀路远之,或是因为路远之对他消不去的仇恨,或是因为他父子主动权颠倒的愤怒,又或是因为路远之手里的那一大把钱,总而言之,路振宁的动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加上还有一个白衣芳。
可能是推手也可能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这两个人,嫌疑是洗不掉了。
想来,路老爷子和路老太太的死,应该也是有这两人在背后做推手的,甚至……他们就是直接原因。
“时尉?时尉?你怎么了?”
时尉回过神,将心里那些不成型的想法全部压了下去:“我只是在想……远之你会不会太惯着路振宁了?”
是的,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