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潘海根也说,不管怎么样,装备还是必须拿回来的,他叫我照顾大奎和阿生,不要乱走,然后便和张野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返回昨天的露营地去取装备。
&esp;&esp;大奎本来也要去,却被潘海根脸一沉吓的不再吭声了,我也劝他,腿上没有好之前,还是好好休养。
&esp;&esp;他们两人很快就走了,这下子就剩下我们三个,大奎闲不住,安静了一会就问东问西的,阿生也对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的事基本不记得了,我只得把昨天经历的事又详细给他们说了一遍,他们这才老实了下来,怔怔的坐在那发呆。
&esp;&esp;我闷坐了一会,又问了他们两个一些关于潘海根的事,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我心里有气,便起身出门,呼吸了一下荒野上的新鲜空气,再看看周围,满地都是荒土坷垃,草木很是稀疏,零星有几间被荒草压倒覆盖的房屋遗骸,看起来,这里过去应该是个小型的村庄了,而我们所在的这屋子,明显是经过整理的。
&esp;&esp;我想起了住在这里的那个神秘年轻人,潘海根所猜测的应该不错,他就是这里原来居民的后代。
&esp;&esp;只是接下来何去何从,我却是忐忑得很,潘海根会就此放弃计划吗?
&esp;&esp;我想是不可能的吧,但若继续走下去,又会有什么样的凶险,在等着我们呢,我们最终所要去的地方,又会是哪里呢?
&esp;&esp;这幅员辽阔的江东六十四屯,虽然是由百年前沙俄侵略的那场惨案所著名,但我此时却隐约觉得,在这块土地上,似乎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esp;&esp;我正胡思乱想着,前方忽然闪出两个人影,抬头看,正是潘海根他们回来了。
&esp;&esp;他和张野两人各自背着两三个背包,手里又抓着些东西,一路小跑,我忙迎了上去,接两人回到屋子里,潘海根卸下东西,对我们说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如果顺利的话,咱们休整一下就出发。”
&esp;&esp;“出发,去哪?”我第二夜
&esp;&esp;东北方向?那岂不是这江东六十四屯的腹地么?
&esp;&esp;我没有说话,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场说死就死的冒险,还得继续下去。
&esp;&esp;但必须要休整一下了,否则以大奎和阿生现在的状态,恐怕是不行的。大奎嘴上强硬,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其实这也就是他,要换成了我,恐怕下地都不可能。
&esp;&esp;阿生比他中毒要深,但恢复的却是比大奎要快,因为他只是中毒,大奎却是剜肉,这道理就有点像电脑,软件上的病毒容易清理,硬件上的毛病,却是耗时,搞不好还得换个零件什么的。
&esp;&esp;没办法,我们只能原地休息,不过潘海根和张野两个人稍稍吃了点东西,便起身去探查路况,我和大奎还有阿生则留下来休息,一直到天将正午,他们俩才带着一脸兴奋回来了。
&esp;&esp;其实我很想再找个机会,问问潘海根那黑水妖窟的事,但是始终也没合适的时机,我只得忍了又忍,想想他也是根本不会把内情完全都告诉我的。现在我基本就是上了贼船,想下去也不可能,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我默默告诉自己,凡事多留神,别把小命搭上就行了。
&esp;&esp;潘海根说,这里不宜久留,还是马上出发,但大奎腿伤还没好,只得给他找了个木棍当拐杖,而阿生却是已经无碍,于是正午时分,我们便再次出发了。
&esp;&esp;这一上午,潘海根和张野似乎已经把附近的情况都摸熟了,我们从小屋一侧出发,沿着一片荒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趟过一片荒草丛,又爬上一座小土坡,居然出现了一条大路。
&esp;&esp;这条路自然也已经荒弃日久,但比之继续在荒野中跋涉,心情已经是截然不同。潘海根告诉我们,从这条路往东北方向一直走,应该就可以深入这片土地了。
&esp;&esp;看来他和张野倒是没白折腾,把路径都已经摸好了,我望着这条不算宽阔却蜿蜒曲折的路,不知怎的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esp;&esp;“这条路,不会是个断头路吧?”
&esp;&esp;我本是无意的一句,意思是这条路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断了,前面仍然是那一片无尽的荒原。但我说完之后,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满是说不出的意味。
&esp;&esp;大奎更是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呸呸呸,晦气晦气,这话是随便说的么?!”
&esp;&esp;我下意识的一躲,却还是没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肩膀上,潘海根看了我一眼说:“干咱们这行的忌讳说这两个字,前面的路不管到哪,都得往前走,别想那么多了。”
&esp;&esp;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下,耸了耸肩,再没说话。
&esp;&esp;不过心里却是暗想,我可不是干你这行的,这件事之后,大家还是各走各的路,互不往来的好。
&esp;&esp;我们终于踏上了这条所谓的路,按潘海根说的,往东北方向走去。
&esp;&esp;脚下的这条路,蜿蜒绵长,远远望去,犹如这莽莽荒原中一条枯死百年的大蛇,横亘原野,无头无尾。
&esp;&esp;我心中忐忑,不知这条路,究竟是断头路,还是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