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凭着这两样东西,就要制冷家的罪,岂不是太过草率了么?这个乔大人前后只花了一柱香的功夫,便搜出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事先已经知道证物藏在了哪里。
便在这时,周青江带着一众人进了冷家院子,周世华率先挡开了那些欲对冷家人出手的卫兵,剑眉一拧,喝道:“乔大人劳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自打在冷记与冷怀瑾分开之后,他亦是一直关注着京城中的动像,却不想,顺天府突然派出大量卫兵,闹得满城风雨,说是要抓拿叛党。
而周青江原本是不打算管这档子给自己抹黑的事,但在周世华的执拗之下,确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冷家勾结南诏狗,欲搅乱朝纲!”乔大人也不示弱,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显显行了礼之后,便呼喝道。
那语气,却是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乔大人,不知你所说的勾结南诏狗、搅乱朝纲,可有证据?”便在两方争执不休之际,冷怀瑾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大人瞧见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声音便更加洪亮了一些,语气十分不善喝道:“证据便在此!”
说罢,将手中的书信和从那箱子里搜出来的珠链子扬了扬。
噗……这动作,却惹来冷怀瑾的一阵发笑,她掩着唇,双眼中沉静的好似一汪碧水,似笑非笑的扬了扬下颚,轻道:“这书信是家父写给远在商州祖母的信,有何不妥?那珠链子是京城玉器铺子袁记购来赠与母亲生辰的信物,又有何不妥?”
她这话一说出来,乔大人不禁瞪圆了双眼,这才草草拆开书信,大致将里头的内容看了一遍,这一看,他整个人惊在了当场……
可不是吗?这封信,竟是冷昌修写与其母亲的问候信。
再瞧了瞧那被自己视为证物的珠链子,一个个圆润的小珠子,上头却是没有他早前收到的那些刻记,而是刻着袁记玉器的标志……
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条链子。
而这个箱子,他定睛看了,才发现,却不是周世英描述的那个箱子,根本就是一个有着数十年光景的老箱子,想必是冷家搬来京城时捎带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
冷昌修已经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咄咄道:“乔大人今儿个劳师动众,只怕要空手而归了!”
空手而归?他怎会空手而归?
冷怀瑾笑着拉了拉父亲的袖口:“周家大少爷今儿个有赠礼给同僚,却不是赠箱子,而是每人一盒礼记的点心,父亲,您即使说这箱子是周家大少爷送的,只怕也没人相信,更何况,周大人今日就在此呢!”
☆、113追查真凶,重重反击
周青江听了冷怀瑾的话,赶紧圆场道:“犬子今儿个上任,特意让其母在礼记订了数十盒点心,也算是给翰林们的小小见面礼罢了,断不会送什么箱子!”
他又岂能给自己的儿子抹黑?
冷昌修这才醒悟过来,想到早晨周世英送他这些小玩意的时候,还特意避开了众人,想来,便是为如今冤枉自己而作准备呢。
大理寺卿的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便不说周青江是不是在帮着冷家,如今,他手上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便要平白无故的抓人,就算是送到皇上面前,只怕也说不通。
想到方才对冷昌修的承诺,他不禁憋屈的抱拳道:“冷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本官这就回去将那扇风点火的人揪出来!”
说罢,已经一招手,将一众属下带离了冷家。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冷家也总算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周青江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周世华挡住了去路。
“爹,您就不想知道大哥究竟做了什么事?那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就算是冷家方才冤枉了周世英,他们也应该将整件事弄明白不是?
这不该是周青江的作法。
而周青江这反常的行为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自打那回在商州冷怀瑾挑开了周世英的所作所为之后,他的心里,其实也藏着一根刺。
而这根刺,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准轻,却没有被切切实实的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