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按理说,就算是发生这样的灾害,沈氏也有足够的银钱去城里买高价粮良,而撑过去,而如今……怎的连沈氏都不在冷家了呢?
“爹,您先别急,咱们派人去找便是!”冷怀瑾虽说恨透了冷家的人,但沈氏毕竟是冷昌修的亲生母亲,她可以看着其他人落入惨境,却不能看着冷昌修为了沈氏而慌乱无章,心痛不已,因此,她立即吩咐了张全,让他带着萧一的一行暗卫,在商州的周边开始搜查起来。dengyankan
这一举动,原本是再正常不过,冷昌修也立即点头同意,却是关知县竟皱了眉头。
原本还以为凭着与冷家的几分交情,这事,便到此为止,却不想,冷昌修竟是这般不识抬举,追根究底的人。
因此,他眉心一拧,眼中狠意一闪而过,却在张全等人离开之后,又绽开了一张笑脸。
“冷大人,咱们不如先回县城,待下官派人四处查找,俗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伸出手,便要将人请进马车。
冷昌修听了这话,胸口一团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个好好的商州竟被关知县治理成这样,百姓流离失所,他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想必是将这些食不裹腹的村民给赶出了城,因此,冷昌修才会在入到商州之后,瞧见满城的清冷。
他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关知县:“好你个父母官,竟置百姓于不顾,谎报灾情,如今还想再瞒着本官,这事,我一定会上奏朝廷,让皇上亲自定夺!”
说罢,他便要吩咐自己带来的那三十个护卫,将关知县抓起来,听候待审。
原以为关知县东窗事发,定要跪地求饶,积极配合冷昌修的救灾工作,却不想,他嘴角勾出一声冷笑,从喉头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手一军,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数好几百个侍卫,一下子便将冷昌修的队伍团团围住。
如今,张全和萧一一行人已经为找沈氏而离开了大坑村,此处唯有他们一行人在,因此,关知县要对他们如何,那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关卓,你敢以下犯上?”刘景恼得一手抽出配在腰间的剑,冲着关知县大喝了起来。
“刘大人,你此言差矣,若不是你们不放我一条生路,我又如何会下此狠手?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抬举,到了商州这个地般,你们还以为是个天子脚下么?再说了,皇上若真这般在意救灾之事,如何却只派了三十个护卫相随?”
关知倒冷笑着看向刘景,十分得意自己今日的二手准备,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互,他早已是个中老油条。
再说了,冷昌修一行人抓起来,他大可以制造一出农民爆动的好戏码,到时候再上报朝廷,说是冷昌修救灾不利,引发民怒,一行人被农民围攻而亡。
如此一来,也没有人能追究他的责任,这个县令,他仍旧稳稳的坐着,指不定朝廷还念他治灾有功,而给他加官呢。
“你……你根本没有开仓放粮,我冷昌修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冷昌修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却也顾不得已落入关知县的人网中,指着他又是一通指责。
要他委曲求全来保住性命,他万万做不到。
“来人,将这些治灾不利的饭桶押入大牢,听候待审!”关知县已是大手一挥,属下的人立即上前,以多敌少,将刘景一行人给制压住。
冷怀瑾暗暗握了握刘景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如今,敌强我弱,并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
冷昌修也在接触到女儿的眼神时,而闭上了嘴巴,面上虽仍旧不甘,却也不再多言。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了关知县的罪名,便一定要想方设法而上报朝廷。
马车一路往县城驶去,与初来商州时的待遇已是完全相反了,三人被捆绑了手,而推入那已人满为窜的大牢中。
一进来,冷怀瑾便发现吵闹得厉害,定晴一瞧,这哪里是什么大牢,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地狱,每个牢房都被关得满满的,无数只手透过那生绣的铁门往外挥去。
“救救我,救救我……”
“狗官,你放我们出去,狗官……”
冷昌修三人看着眼前的情景,已是震惊不已,若说其他地方的官员只是将流民赶出城去,那么,这个关知县已经是丧尽天良,他竟是将整个商州的流民都关到了这里,难怪,商州城中一片静谧,街道两旁干净如初。
竟是用这种没有良心的手法做到的。
“呸,这个关知县真不是人!”刘景啐了一口唾沫,随着那衙役一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