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在养心殿中看到一众大臣也是错愕不已,除了袁可立、孙承宗、张维贤其他的一个都没见过。客氏走到御案前跪下行礼道:“臣妇参见陛下。”客氏是一品诰命夫人,如此称呼并无不妥。但是,客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朱由校那副冷漠的样子,没等朱由校开口,便自顾自的站起来,这个举动让李义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卧槽!这客氏还真就跟史书上写的一样,完全就没把皇帝的威严放在眼里,这里这么多人一点礼仪也不讲。李义嘀咕完便看到客氏从太监手里端过三鞭汤和龙卵放到了御案上,汤汁还撒在了奏折上,那道奏折还是陕西巡抚发来的救灾折但是客氏非但不在意还把这道折子甩到了地上,这个逾制之举看得袁可立直皱眉刚想说话被李义拦了下来,小声说道:“袁阁老,别急你看陛下的表情,似乎是越来越难看了,很显然陛下对客氏的态度已经到了厌恶的边缘。”袁可立看着那边点点头便默不作声,看看皇帝到度想干什么,就在客氏做完这些,笑着用小碗从汤盆里盛些汤出来,递到朱由校的面前说道:“臣妇好久都没见到陛下了,可是想念得紧啊,前些日子来找过陛下,听说陛下出宫了臣妇也就回去了,难得陛下今天有空召臣妇来,应该是想念臣妇做的饭吧,快尝尝这可是陛下最爱的汤了。”这些举动被李义看在眼里,更加确信了野史中的某些传闻,这两人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朱由校的表情这客氏是一点儿都没看懂,朱由校冷冷地说:“夫人有心了,朕现在还不饿,先放着吧。”客氏一听,有些尴尬地笑道:“对对对,等会儿再喝这汤现在还有烫,凉凉再喝。”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妙,以前皇帝找她时可都是单独的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而且皇帝以往都是称呼自己为乳娘,今天居然是叫夫人,这不对劲很不对劲。就在她还在思索的时候,朱由校问道:“夫人每年的俸禄是多少?”客氏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问她,她哪里记得自己的俸禄是多少,想了半天也没答上来,朱由校又把目光放在了王体乾的身上,王体乾说道:“皇爷,按照规制月粮八十七石,折银约一百五十两左右,算上各节封算一年不超过两千两白银。”客氏猛的一惊,死死地盯着王体乾,这目光把王体乾看得心里发毛,而客氏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了他,心里还想着:这个阉狗,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又看了一眼魏忠贤,此时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客氏看到这些,心中不免起了一个咯噔,感觉今天有些凶多吉少。
就在她还在思索该如何应付皇帝之时,只见朱由校从御案后走过来,看着她,一脸玩味的说道:“好好好,朕的乳娘不仅奶水足,这赚钱的本事也是一绝,每年不到三千两银子的俸禄,却能存下五百万两的银子,要是万历爷在世乳娘都可能当上大明的太后了。”朱由校此言一出,客氏不由得身体一软“噗通”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李义离她比较近,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膝盖一疼,心里吐槽道:卧槽!牛批啊,这么跪下去还不吭一声真是女中豪杰。此时,客氏开始了表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陛下,臣妇冤枉啊,这些银子都是他人送于臣妇的,也是感念臣妇哺养皇上辛苦才在各节时令送些银子让臣妇养好身体伺候陛下,臣妇只是一个乳母银子最多将来臣妇去了这些银子也是给陛下留着的。”朱由校一听,愣住了,这也可以吗?于是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看来是朕误会了,以为乳母是做了什么枉法之事才有这么多银子,乳母快快起来,王体乾去扶一把。”王体乾应了一声便把客氏扶了起来,朱由校又说道:“那乳母可记得是何人所赠?有这种生财之道的人可不能埋没,朕要重用,朕的内帑也没多少钱,国库存银也不多,户部尚书天天跟朕叫苦,这九边每年上千万两银子的军费也是很令人头疼,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乳母可能为朕分忧给朕举荐几个能人出来?”客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皇帝这是缺银子看到魏忠贤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眼红了。
朱由校见客氏不说话,便假装不悦道:“乳母?乳母!可否给朕举荐人才?朕要调他去户部为官,有钱了朕就可以做更多事到时候乳母就是第一大功臣,必将载入史册。”客氏听完连连点头,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魏大伴,准备好纸笔,乳母说一个你写一个,若写错一个字你的秉笔太监也算是做到头了,朕还赏你三十大板。”魏忠贤一听,赶忙准备好了纸笔,此时的魏忠贤真恨不得把这蠢婆娘扒光丢到大街上活活打死算了,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朱由校便示意让客氏开始说:“崔应元、杨寰、田尔耕、孙云鹤、周同良、李大年、李夔龙、许显纯、田吉。。。。。。”客氏每说一个名字,魏忠贤便写下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他不能丢,否则自己在宫里就再也混不下去了,就只能在东厂待着了失宠也只是时间问题。此时的他心里就像被人拿刀捅了一样,每说一个名字便被捅一刀而他还不能说疼,说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党羽,无论皇帝如何处理他们,这些人的官途就算是走到头了,入户部为官这种鬼话也就客氏这种没脑子的蠢娘儿会信,平时都是她去害别人,这次换她被人算计也只能笑嘻嘻地给人递刀子,客氏站在那里报出一大堆的人名,魏忠贤手都在哆嗦,再写下去自己这些年培养的人不得被连锅端了?不行,不行!不能再让她说了,于是便故意咳嗽两声,朱由校看了他一眼,魏忠贤说道:“皇爷老奴实在渴得受不了了。”朱由校手一指说道:“御案上的茶你就喝了吧。”魏忠贤谢恩过后,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的时候偷偷瞪了客氏一眼,客氏突然好像懂了什么一样,连忙说道:“陛下,臣妇就记得这些人了,其他的容臣妇回去好好想想。”魏忠贤的小动作全被李义看到了,李义偷偷给朱由校使眼色,朱由校会心一笑,这些人足够了,先追究到这吧,把人全处理了一时还找不到人补缺,就没再为难客氏,而是看向了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