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个晚上,仕瑾都有些休息不好,晚上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值夜的丫鬟经常半夜就听见仕瑾的惊醒,仕瑾也觉得心内难安,今天和郑氏处理家事的时候就不免的总是走神。
郑氏不时的看看她,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让她回去休息休息,就见有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跑进来,满脸笑容的道:“太太大喜,大喜。”
郑氏便看向她笑道:“什么事情这样的开心。”
那婆子笑着说道:“南边的粮食运过来了,现在正在运往府衙呢。”郑氏闻听眼睛一亮,仕瑾也笑道:“如今可是解了燃煤之急了。”
郑氏也笑着点点头:“是个好消息,是个好消息,这样一来,今年的灾情就能缓解了,今天下人们都加一道菜,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仕瑾也笑道:“那媳妇就吩咐下去,现在整个西安府可是好了呢。”郑氏点头,仕瑾便带着人亲自去了大厨房那里,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刚刚喜庆的气氛都有些凝滞,郑氏更是已经不在花厅了,仕瑾皱眉,问道:“太太这是去哪里了呢?”
有一个婆子便有些谨慎的道:“太太去了老太太那里。”
仕瑾挑眉:“这个时候怎么就去老太太那里了?早上刚从那里过来的,家事可处理完了?”
正在仕瑾往花厅走的时候松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冬天脑门竟然出了汗,仕瑾顿时停下脚步,松州便快步走到仕瑾的耳边道:“奶奶快回去罢。”
仕瑾疑惑:“可是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松州狠狠的喘口气在仕瑾耳边道:“大爷回来了。”
大爷?傅宗廷?仕瑾一时怔愣,现在不是边关有战事吗?怎么就回来了?没听说战事结束了呀,随即面色一变,也顾不上花厅的事情,只留下望州在这边支应,便拉着松州脚步匆匆的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进到院子的时候,便发现院子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个个面上着急,仕瑾脚不停歇,快步向屋子走去,下人们看见了都向仕瑾,仕瑾也不顾,就往里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竟然听到哭声,竟是绮霞的哭道:“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看看奴婢呀。”
接着就是石妈妈的声音道:“快起来,这哪里有你呆的份。”
“奴婢不在这里怎么伺候大爷,妈妈真是糊涂。”绮霞哭喊道。仕瑾转进内室,就看见傅宗廷躺在床上,当下脚下踉跄一下,松州赶忙扶上,屋内的人看见仕瑾进来赶忙行礼道:“奶。”
床前哭着的绮霞也见到仕瑾,哭声一顿,糯糯的低下头,夏州在一旁狠狠的拉开她:“闪开。”绮霞被夏州拽的匍匐在地,仕瑾也没看她,直往床前走去,到了床前,仕瑾不禁眼前一黑,原来傅宗廷并不是平躺在床上,而是俯卧,脸向外,此刻正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仕瑾便想这伤可能是在身后。
仕瑾只觉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试探的叫了一声:“大爷。”傅宗廷仍是紧闭双眼,仕瑾平稳一下呼吸,问道:“谁送大爷回来的?情况究竟如何?大夫呢?怎么就这么送回来了?”
夏州便道:“刚刚奶奶在前院
处理事务,突然有人就禀告说大爷回来了,奴婢们这里还没收拾好就见人将大爷抬了进来,奴婢见大爷这样就连忙让进里屋,来的人说是四爷送回来的,刚送回来就去了老太太那里。”
仕瑾一回头道:“老太太那里?”仕瑾想了,怪不得怎么郑氏突然就跑到了老太太那里,想来是四爷去了老太太那里,郑氏听到消息也连忙去了。
仕瑾便道:“来的人怎么说的大爷的伤势,可有大夫,没去请的话干净就请来把脉。”
夏州这边赶紧领命下去了,仕瑾便道:“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先去打点热水来,此刻最是要紧,松州你去看着,不要出乱子。”松州领命,出门去让丫鬟婆子们各司其职,不要到处乱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该打水的打水,该去厨房的去厨房。
只绮霞还在屋内,见到仕瑾身边的丫鬟都不一而同的做起事情来,也有些不知所措,慢慢的站起来道:“奶,往日都是我伺候大爷的,如今还是让奴婢来罢。”
说着竟满面的泪水,好似仕瑾不让她伺候大爷就是欺负她一样,仕瑾一噎,狠狠一瞪她:“哭什么,是什么天大的坏事值得你这样,给我回屋去,省的出来丢人现眼。”说着染墨和松墨就上前拉她出去,绮霞哭哭泣泣的不走,和染墨和松墨拉扯扯的,石妈妈一见气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把人拉出去。”
说着其他的丫鬟婆子们一齐动手将她拉出屋子,绮雯在门外正好看见,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言,并不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