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内能将四书注解背下,你也算有些天资。”
“我有意收你当入室弟子,你意如何?”
沈锦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入室弟子?
张安仁这个臭屁状元要收她为徒?这不亚于天上掉黄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见她皱眉不语,张安仁语气不悦,“怎么?你还不愿意?”
被这声质问惊醒,再看眼前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沈锦程惊喜道:“先生在上,受学生一拜!”
害怕她反悔,沈锦程直接在床榻边就给张安仁行了个大礼。
沈锦程跪在贵妃榻边,端着茶杯给上边的张安仁敬茶,
张安仁伸手去接,
这时突起一阵大风,将纱帐吹的乱飞,那被狂风鼓动的纱帐一下罩到了张安仁的头上。
她伸手去解,但是那网眼勾上她头上的星冠一时解不开。
狂风大作,乱舞的纱帐也罩上了沈锦程,不过因为她头上只包了一方帕子,倒是无事。
两人慌乱中,张安仁不小心打翻了沈锦程手中的茶,
茶盏翻腾到榻上,发出清脆的鸣响,茶汤也泼了她一身。
掀开纱帐,沈锦程咬紧了嘴皮。
眼前画面实在狼狈,张安仁头上被纱帐勾住解不开,身上天青色的衣袍也是一片水渍,
还正中大腿之间。
要死了,不会烫到了什么不该烫的地方吧?
沈锦程心里大叫冤枉,眼见马上就要拜师成功了,怎么突然出这档子事。
她不会不要自己了吧?
沈锦程双膝向前挪动,嘴里连连道歉,手上忙着帮张安仁擦腿,捡茶叶梗。
她用帕子不停地帮她擦拭茶渍,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老师,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张安仁脸上涨红,平日板着的脸此刻生动极了。此刻的她哪有平日淡雅自持的样子,而是凤目瞪圆咬牙切齿,看沈锦程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撕了。
张安仁的声音几乎是从后槽牙磨出来的,
“不要给我擦腿!”
“你这像什么样子?”
“赶紧滚起来,帮我把头发解开。”
沈锦程这才如梦初醒地爬起来,
她脸色微红,刚才只顾着着急没注意到那姿势确实不雅。
她连忙到一旁给张安仁拆冠梳头,终于把那卡进去的纱帐给弄了出来。
看着衣袍一滩水渍的张安仁,沈锦程站在一旁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