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忙的脚不沾地,薛重阳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右手废了。
拿不起剑,提不了刀,甚至筷子都握不住。
萧天耀阴沉的脸色就没好看过,挥手让人下去熬药,自己在营帐里坐下。
秦皓死了,建州就如同没了眼睛的狮子,群龙无首,已经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他看着昏迷在床的薛重阳,不自觉皱起眉。
论身份,他是薛氏的公子,秦皓是他的表哥,他为何突然成了秦煊的幕僚,暗中为秦煊办事?
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临阵倒戈,甘愿叛变?
薛重阳此人看着玩世不恭,没心没肺,说话没个正形,几个时辰前还当着他的面骂他,胆子大的能徒手和寅兽对战。
如今就浑身是伤倒在床上,刚才他要是去晚了一步,只要晚了一步,薛重阳就没命了。
秦皓今晚让人分了两路,派人假装夜袭,能成真更好,要是被发现了,也能制造一场混乱,没人顾得上薛重阳。
而他自己带着人,明知薛重阳对他恨之入骨,特意找了薛重阳出去,想直接杀了他,或是拿他当筹码。
萧天耀坐了半晌,起身回自己营帐,提笔写信。
薛重阳废了一只手,这事儿瞒不得,得让上头知道。
行军打仗这种伤都见得多了,没死就都是小伤。
右手没了还有左手,一样能提笔握剑,在萧天耀看来,压根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烦就烦在薛重阳是皇帝亲封,不是他们这种军营里出来的大老粗,那家伙上头有人盯着,粗心大意不得。
今日若是他不如实上禀,明天京城降罪下来,他是受不受?
信件送到京城已经是半月后,金銮殿上正在早朝,传令使手持战报,八百里加急,一路策马进宫。
“报——建州战报!”
传令使直接被太监领着入金銮殿,扣在地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贼子秦皓已伏诛!被萧大帅斩杀于建州城崖,薛少将奋勇杀敌,废了右手,无性命之忧。”
此战历时四个月,终于要结束了。
秦皓既死,其他的人就都好处置。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赞赏萧大帅和薛少将反杀贼子,为大秦立下大功。
只有秦煊皱着眉,问道:“苏月呢?那个南疆人呢?”
传令使一愣,战报没说这个……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着急忙慌地走来,跪在大殿门口:“边关告急!求见圣颜!”
秦煊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等秦殊说话,沉着脸说道:“宣。”
来人跪倒在地:“边关告急!北域集结十万大军压境,南疆也正在集结兵力往边关去了!”
此话一出,朝堂上个个膛目结舌,大秦内乱刚平,虽国库还算充盈,可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来一个北域已经负担不起了,别说还来一个南疆……
宋郁看向秦煊,秦煊眼里的震惊落入他眼中,只一眼,他就看懂了秦煊的意思。
宋郁稳住心神:“边关现在还有十万大军守着,大帅麾下的左将军也留在边关,暂时还出不了大乱,建州既已平,皇上,可下旨让萧大帅赶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