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的一句话让秦若耶吓白了脸,她抱住我的手臂,紧紧贴着我,小心地四下张望。
“你的意思是说,真的有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哈哈。”我很无良地大笑,“没啦,什么都没啦!要是那些东西整天都在外面晃,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啊?”
他们的世界和我们的只是平行而已,就像生活在天空的飞鸟担心海底游鱼会抢了自己的窝一样,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也对。”秦若耶稍微放下一点心,然后又抱怨起来,“听说大家都怀疑是黑魔法研究会搞出来的事,平时她们就神神秘秘的,最近几天好像更忙了,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
我暗暗记在心里,决定等晚上工作结束后再来调查一下,不过嘴上却说:“随便怎么样都好,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拍那些相片的人给逮到。然后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哈哈哈!”
我两只手做出揉捏面团的姿势,看得秦若耶大笑。
“好啊,我也陪你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哈——”秦若耶欢畅的笑声和我用阴险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出气氛的笑声,吓得旁边树上几只无辜雀鸟纷纷振翅高飞……
相片的事情结束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当天下午就抓到了人,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得让我有些失望。
“原来是她呀!真没想到!”
“听说她以前很喜欢第五律还准备向他告白呢。”
“不会是因为被拒绝就做出这种事吧?”
“好可怕!”
更衣室里的女生们议论纷纷,或厌恶,或怜悯地围在中间脸色苍白的少女身边。
我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时就明白了,正是被我碰到向第五律告白,又在游乐园门外被拒绝的女生。当时我在游乐园里感到的恶意视线应该就是她才对。因为被拒绝而心生怨恨,结果竟然做出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原本我是打算利用老妈的神算占卜之名吓唬吓唬偷拍照片的人,想让她因为害怕而自己站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蠢得趁我上体育课的时候跑到更衣室去,想把相片的碎屑偷出来,结果被当成小偷给逮个正着。
“你想怎么办呢?”我双手环胸盯着她,“还是,你有什么话想要说?”
“我没话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了!”
女生英勇就义似的口气让我失笑,怎么这会我好像变成坏蛋了呢?于是我不客气地冷起脸来。
“你还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吗?你侮辱了别人,难道一点也不惭愧吗?”
“为什么?为什么第五律会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女生激动地朝我推过来,不过被我轻易地闪开了,结果脚下不稳的她一头撞到铁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在旁边同学们的笑声中,她的样子更狰狞了。
“你只不过是一只乌鸦,第五律也是一只……呜……”
她未出口的难听话被我用手捂住了,而我也“很不小心”地顺便捂住了她的鼻子。
“不要说他坏话哦,我会生气的。”我凑近她,笑得很温和。可是后来人家告诉我那应该叫险恶才对。
没有给我更多摧残对方心理的机会,秦若耶从外面走进来,也解救了几乎被我闷晕掉的那个女生。
“好啦,经过我已经知道啦,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学生会吧。”她笑嘻嘻地从我手里把人抓了过去。
“切。”我收回手,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她让人把女生带走。
“放心啦,我会好好帮你‘照顾’她的。”她冲我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不过作为答谢,今天放学后,你陪我一会儿吧。”
“放学后?”我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秦若耶苦恼地用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就是那个啊!早上跟你说的那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抽到你了?”
“是呀……真倒霉!”
我想了想才回答她:“好吧,可是我的时间可能不多。”
我兼职死神的工作一般最早也要在太阳下山后才会开始,因为还有人类身体的我没有办法在太阳还在的时候维持死神能力。所以在放学后到太阳下山的这一段时间内,我还有一小段空闲时间。
“太感谢了!”她感动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你最好了,那些家伙一听说要调查灵异事件就全吓跑了。”
我郁闷了,原来我还是属于备用的那种,但她后面的那句话却让我也感动了。
“知道你每天放学都要赶回家,不然真不想打搅你呢。”
“没关系。”我微笑,“只是帮你壮胆子的话,应该没问题。”而且如果只是普通的灵魂,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收掉就可以了,如果是难缠的那种就直接上报,让上面安排其他死神来处理。
可想是那么想,真正到了放学后,我却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因为学生会并不只派了秦若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