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琮可没卖这位“世叔”面子,一指旁边坐着的几人问道:“案子的事情不急,下官想问问知府大人,这几位是什么人?为何金陵府的公堂上,在审案期间还有无关之人坐在这儿?”
贾雨村连忙陪笑介绍道:“这几位皆是金陵乡贤宿老,也是那日贤侄送来府衙学子的师长父兄,今日也是特来观审……”
“原来如此,那下官就明白了!”
贾琮将讥讽压
在心中,坐在了这几人对面的椅子上。
他跟张正矩悄悄使了个眼色,今日这案子怕是真的有了变故,待会审案的过程肯定不会有预想中的顺利了。
张正矩却是风轻云淡,甚至还兴致勃勃的与坐在贾琮对面的乡贤宿老打着招呼。
“钱儒今日也来看热闹?哦!想起来了,您的孙儿钱铮明知那姑娘是被拐来的,还帮着冯渊买人……”
“呀,这不是姜山长吗?您也来了。啧啧,当年在下就说过,您那孙儿太过胡闹,总有一天会给您惹下祸来,您看看,您看看,这不就应验了吗?”
“原来冯会长也来了!咦?冯会长怎么会跑来府衙?那冯渊不是已经同冯会长厘清族产了吗?那官司还是在下打的……哦,我明白了,冯会长是打算落井下石,把冯渊剩下的几十亩良田也占了去……”
啧啧,贾琮看着张正矩将对面三个人挤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未开战,对方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了下风。
这些人虽然厌恶张正矩的讼师身份,却也畏惧他背后的吴王府。其中地位最高的崇文书院院长姜清泉,黑着脸跟贾雨村说道:“知府大人,该审案了!”
“对对,是该审案了!”
贾雨村轻咳一声,一拍惊堂木。
“升堂!”
咚咚咚咚……
衙役用水火棍敲击着青石板铺成的大堂地面,口中高呼威武。
“带人犯姜文轩、钱铮、冯渊、薛蟠上堂!”
……
四人家境都不差,又只是疑似涉及略人案,当日押来府衙后都各自交了保金回了自己家中,故而未戴镣铐也没有入狱候审,此时除了薛蟠皆是宽袍长袖,风度翩翩。
唯有薛蟠,打扮得极其骚包,进入大堂后先瞥了一眼高坐的贾雨村、钱浅宜他们,然后冲着贾琮咧嘴憨笑。
啪!
突然想起的惊堂木将薛蟠吓了一跳,要不是贾琮用眼神警告了这憨货,说不定呆霸王就敢喊一句你敢吓我?我舅舅是王子腾。
只听贾雨村道:“冯渊……”
“学生在!”
“你在供状上所说,那姑娘是你用纹银二十两从拐子秦寿手中买下,当时不知这秦寿是令人不耻的拐子,更不知这姑娘是被他人拐来的,是与不是?”
冯渊躬身回道:“的确如此,学生的友人钱兄与姜兄皆了为证,更有契约在手。”
“钱铮、姜文轩,你们二人是否知道这秦寿是拐子,那姑娘是被拐来的?”
“回大人,学生并不知晓!”
“学生也一样!”
像是预演过的一般,一问一答之间,贾雨村就已经要拍板了。
“啪!”
“经本官审理,冯渊、姜文轩、钱铮三人并不知晓……”
却见张正矩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