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忽然传来“嗖嗖”几声凌厉之声,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手中银针例无虚发,瞬间刺中了几个人。
“走!”为首之人一见情况不对,急急撤退,又如来之时那般,悄无声息。
“爹,爹……”拿着剑的黑衣人已经被玉无情杀了,可同时那剑也被拔了出去,这样的情况之下,鲜血更是滔滔的往外涌。
“玉无情,玉无情你救救他。”右手抱住萧仁贵的头,左手按压在伤口之上,蝶依仰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子,满眼殷切。
“爹,你撑住,一定要撑住,玉无情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泪水顺着脸庞而下,其他人已不在她眼中,此刻,她只想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
玉无情眼神一闪,一种或心酸或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感觉这一半走路寻欢的,一半是自己的。因着刚刚合魂的关系,两个灵魂还未契合默契,竟还存着两种思绪。
其他的男子此刻也到了跟前,此前因为相隔太远,又被刺客缠着,赶过来已经不及,看着那剑向蝶依而去的霎那,几个人都是面色惨白。急急解决了身边的累赘,便赶了过来,却又都因为这句话黯然下来。她说有玉无情在,一定不会有事。她对玉无情,竟是这般的信任!
是啊,若非玉无情来的及时,也许,这世上便再没有萧蝶依了!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有嫉妒、有后怕、有自责,更多的却是庆幸,还好,还好她没事。
“萧……蝶依,你不要担心,先让我给他止血。”玉无情压下心头的思绪,接过萧仁贵,让他平坦在地上,几根银针顺势而下。
见血被止住,皇甫余一上前,抱了萧仁贵进房间,蝶依眉眼一扫,却不见了萧招弟的身影。
“萧招弟呢?”出了房门,蝶依便问了出来,隐隐的,她越来越觉得萧招弟透着诡异,对敌的当头,他竟然有心思喊自己小心!没准,他不喊那一声还没人注意到自己,可他一嗓子喊出来,却生生将自己暴露了。
“去追刺客了。蝶依,你没事吧?”皇甫余一望着蝶依,满目的担忧和后怕。
追刺客?她倒是忘了,今日太子府的安危是交在他手里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自然是要去追刺客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诡异,若非他没有理由杀自己,她绝对会觉得他和那些刺客就是一伙的!
“皇上、皇后想必是受了惊吓,你不用去跟前伺候么?”打从他拒绝了私奔,蝶依便只想和他保持距离。等这件事过去,她便用孙子兵法,去换自己的自由。
皇甫余一脸色一僵,自然听出了蝶依的冷漠,却随即恢复了过来,佯装不知道:“他们跟前有太子伺候,二哥去调禁卫军过来护驾了,不差一个我。”
调禁卫军护驾?蝶依眉头一蹙,一个快速的念头闪过脑海,却终于因为太过迅速,没有抓得住,只深深蹙了眉。
外面,云鹤群随着左相在处理着受伤官员,一双眼却不住的往里面瞟,不知道蝶依现在如何了,不知道萧将军的伤严不严重,蝶依不过一个小女子,却连连遇到这种事情,该是十分害怕吧。
越这么想着,越力不从心,不管怎样,蝶依始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纵然她心里没有他,她也是想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给她安全感的。可是……抬眸看了看身旁的左相,他处理这些事情,都要将自己绑在身边,是不希望自己过去的吧!尤其今天,百官都在,不为别的,也要为蝶依的名声想想!
另一边,北辰和花想容也同样坐立不安。北辰黑着一张脸,不发一言,寒气却以他为中心凸凸的往外冒。
花想容更是憋屈,丛林里没能保护好她,失踪了没有最先找到她,如今还差点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眼前,实在是……
一掌拍在坐椅之上,明明没有使几分力,却将那椅子砸了个粉碎,连带着自己都差点坐到地上。靠!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又是一声咚咚响。厅内众人噤若寒蝉,借着各种理由,一个个往外溜,这样的花想容,惹不起呀!
“想容……”北辰想开口安慰,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确实,连他都觉得憋屈了,何况更加急躁的他呢。
“该死的,没事离那么远做什么,难道我花想容会吃了她不成?”打从蝶依一进院子,他就看到了她,可她不但不上前,反而躲得远远的,一个人窝在一个角落里,难道那里有宝么?
北辰看着盛怒的花想容,蹙了蹙眉,道:“定是我们那天的态度伤了她了。”
原本他看出来蝶依有难言之隐,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于是他成全她,喊花想容离开。却不想他懂她,而她终究不懂他。心底悠悠叹了一口气,北辰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随即而逝。
“哼!”花想容冷哼一声,面容却转暖了几分,他和北辰多年的兄弟,不说心有灵犀,却还是不难推断北辰指的是什么。那日他也是看出蝶依有难言之隐,才顺着北辰走了。后面两天还一直在使馆内等她上门解释,可是她呢,却当作什么事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他们的态度伤了她,她的态度还伤了他们呢!
“甚至,她许是觉得我们那般离开,后面又不闻不问,是嫌弃她失身吧。”北辰不想这样想,却终究觉得就是这个理。他懂蝶依,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就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蝶依却不懂他。这样的认识,让他心口一疼,蹙了蹙眉,心情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