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根!”咬牙。
嘎!十二?冯亦倒抽了口凉气,把头整个递到云萧面前,“我说云萧,你现在看得到我长什么样子吗?”用手指了指自己,哪个人一只手能有十二根手指头,这云萧该不会好了身体却傻了脑子吧?
云萧深吸了一口气,“两个大饼脸、三个死鱼眼、四个塌鼻子、五个大嘴巴外加一只有十二根手指的手!冯亦!如果你还要继续问这种白痴的问题,我不介意把你形容的更有特色些!”拉高了声音骂完,语毕砰的一声把倒满水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跳起的水花登时溅得冯亦满脸都是。真是够了!就算他没恢复,他也可以看到有几根手指头好吗?他是半瞎又不是全瞎!
冯亦狼狈地把脸上的水给抹掉,顺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吐了吐舌。想抱怨,可实在是渴得受不了,拿起杯子,自己动手倒水,一饮而尽。
冯亦连连喝了两杯茶水,这才总算有点顺口气来,神采奕奕地看着云萧,正想着要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时,谁知还没开口,门,倒先给一脚踹开了。
“云萧!魅彤在你这里吗?”白咰急急忙忙地冲进屋内,他这模样着实把两人都吓着了。
“魅彤?”两人狐疑地相看了一眼,云萧随后摇摇头,“没啊!她送我到屋外,说是有事要办,自己就匆忙走了,也没见她再来过啊!”想到魅彤走得匆忙的模样,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白咰一听,脸色微微发白,神色顿时复杂万千,眯着眼登时就跑出了屋外。
深觉白咰的神色实在怪异,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不觉起身跟着白咰出去,方一出门,便看到白咰站在前方的一处空地上,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从怀里拿出了小圆牌,却是召唤金鹫的精化兽牌。
两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还记得魅彤说过金鹫会有多耗费白咰的心力,心下闪过个不怎么好的预感,想要冲上前先拦住白咰,却是怎样也没白咰的动作快。
只看得那小牌被抛上了天,这才发现,原来白咰是趁着这一瞬的空档结印念咒,那速度之快,咒语之复杂,连冯亦这种外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眼看着白咰结完印,金鹫的牌就要稳稳地抛回到白咰的手上之时,一个银白色的小球却在此时从前方不远处打了过来,“匡啷”一声,正中目标,当场把那牌给打飞出去,让白咰漏接。
“不要胡来,白咰……”一个闪身,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白咰面前,“这次再召唤,你还有力气站着吗?”它睇眼而看,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召唤金鹫的,如果是“本主”的话还有可能,可偏偏白咰却是金鹫的“寄主”,乱来也不是这样乱法。
所谓的本主便是指精化兽牌原本的主人,亦即所谓的原拥有者。
要知道,精化兽牌是属于薪火相传的古圣物之一,也就是纯靠血缘来定位的一种产物。一般来说,精化兽牌的力量掌属范围相当广阔,只要是人,都会想弄个一两块兽牌来操纵操纵。不仅是在争权夺霸,或在万人景仰方面,精化兽牌都可说是提供了一个相当的捷径。
只是这东西虽神奇,但却只能受限于其本主使用。
这牌就像是会认人一般,晓得谁才是它的主人,晓得谁才是当代当世最适合拥有它的人,常人别说用了,只怕连见上一面都很困难。更甚者这些牌还挑得很,一旦偏离了本主“血亲”的部分,就无法列在本主的候选之位里。
这就是精化兽牌的认主意识,可以说是筛选非常严苛的一项规定。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精化兽牌是如此的“单脉相传”,那么试问,若是有朝一日本主的血脉消失的话怎么办?
这并非不可能之事,一千一百多万年的时间,有打斗、有纷争、有战争、有疾病,有人可以延续下去,自然,就有人会随之灭绝。
于是人们也发现了,其实还有一个方式可以成为精化兽牌拥有者,那就是成为精化兽牌的寄主。
寄主,很简单的意思,就是拿东西出来换,或者以供养来作为使唤兽牌的条件之一。
这发现虽然让人兴奋,但很快的,人们便又失望了,只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条件实在得付出太大了。
有一半条件是卡在必须拿近百年的修为作为耗损交换,而另外一半则是卡在还要拿身体的某些成分来换,越是难得的牌,自然索取的修为和成分也越高,这两项是寄主召唤兽牌缺一不可的条件。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别的不说好了,光是想到召唤一次兽牌就得把自己毕生的心血赔下去,那倒不如乾脆自己打拼还来得快一些。
所以想藉由契约关系来成为兽牌寄主的人自然全都打消了这种念头,但对白咰而言可就不一样了。
拿金鹫来说,每召唤一次金鹫将会耗损白咰一千年的修为,可是白咰并不介意,他所拥有的时间如此漫长,千年修为并不算什么,没什么舍不舍得的说法可言。
对白咰而言,麻烦的并不是修为的丧失,真正麻烦的是金鹫会吃掉他八成免疫力这一事。
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可以不断累加,可有些东西是怎么增加都是有限的。一个人能有多少抗体,能适应多少环境,基本上是变不了多少的,虽然白咰的确死不了,但是病痛的折磨可不会因此而少。
白咰在白玉山上召唤金鹫时就已经用了五成的免疫力,如今尚未康复便又想召唤金鹫,只怕这一召唤,随便来个风便会让他连站也站不稳,届时哪怕是一点小菌也可以让他躺在床上半年不动,也难怪银会阻止白咰了。
白咰面有难色地看着银,拾起了掉落在一旁的兽牌,“可这是最快的方法。”
他知道,当然知道这次要是召唤金鹫,必得在床上躺个好半年才行,可魅彤好说歹说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总不能看她出事却见死不救吧!
要知道狐谷一日,人间一月啊!就在他在这磨蹭之时,人间早已不知是几日光阴过去了。
他又不会飞,若不利用金鹫,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谷去,更别提在这耗着的时间中,魅彤会有多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