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迪赤脚下来,把快艇掉头,提醒他们:“你们知道这是边境吧?”
“知道。”
“那你们知道苏厄关系不好吧?”
“……”
不知道,可可树没说。
“你们知道苏丹和埃高的关系也不好吧?”
“……”
“你们知道苏、厄、埃高这三个国家关系都不好吧?互相都打过仗。”
沙迪最后撂下的话是:“祝你们好运啊,再见。”
卫来看着快艇远去的那道水浪苦笑。
有点尴尬,让岑今下了船跟他走,结果把她带进了非洲版的三国演义。
岑今倒是不在意:“走啊。”
卫来说:“好像……有点危险。”
岑今噗地笑出来。
“苏丹不危险?之前打了二十年内战;索马里海盗不危险?刚劫了世界最大的油轮,你从海盗的船上下来,皱着眉头讲危险,不觉得好笑?”
卫来笑起来,顿了顿说:“你跟着我走,我真把你带进危险里,会怪我吗?”
岑今说:“跟着你走,又不是说着玩的,是我的决定。真的危险了,愿赌服输,有一半是我的责任,只怪你一个人就没劲了。”
卫来微笑。
她真是个很好的旅伴,自己当初,怎么会因为她上车喜欢睡觉嫌弃她呢。
他握住她手,说:“走吧。”
岑今任由他牵着走,提很多要求。
“遇到集市,该给我买新衣服了,没衣服穿了。”
“好。”
“给我买双鞋吧,拖鞋不好走路。”
“好。”
“给我买个口红吧……”
卫来看了她一眼。
她马上补充:“有些颜色,你亲不出来啊,比如酒红色……”
“也许喝醉了亲可以呢,不许说滚蛋。”
……
卫来蓦地止步。
他俯下身子,皱着眉头看泥泞地上多而杂乱的车辙,然后伸手撮起辙边的烂泥,稀软、带水,分明不久之前的。
论理,这里应该很偏,怎么会一下子来这么多车?
岑今想问什么,卫来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手撑地,贴耳去听。
下一秒迅速起身,说:“有车,不管来的是谁,找地方先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