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开话题,将醒酒汤放在了灶台上。
“先喝了,我去收拾外头。”
他吐的脏东西还在外面。沈知寒猛地站起来,摇头说不用,他可不想阿景去清理他的污秽脏物。
于是在宋景的指挥下,扫了那一团丢去地里。
满身的汗被风一吹,连带着最后一点酒意也消失了。乌糟糟的醒酒汤并不好喝,沈知寒觑了眼宋景,商量道:“阿景,爷清醒的很,这汤能不能不喝?”
宋景:“我怕你明日头疼,还是喝了吧。”
碗就在那儿,宋景笑眯眯,说出的话却不容反驳。
沈知寒嘟囔一声,手刚碰到,就惨叫连连。
“烫烫烫!”
他连着说了好几个字,碗放在灶台边,手捏着耳垂,急的跳了起来。刚刚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彻底消失,他这会儿更加确定不用喝解酒汤也可以,烫清醒了。
宋景笑道:“刚盛出来的自然是烫的,放着凉一凉,等会儿喝吧。”
被人看了笑话,沈知寒也不恼。
清风徐徐,圆月莹莹。
铺满地的白霜被火光融化,柔和的光线映在了宋景的侧颜。她眉眼恬淡,平日只见她板着脸,偶尔的笑也是微抿唇,像是现在这会儿情真意切的笑出声,很是少见。
沈知寒看呆了,回神时,宋景拿来了小凳,摆好了茶,冲他说:“过来坐会儿。”
罗娘和檀娘不在,院里常空。
她总爱在县衙待着,平安会叽叽喳喳说着青山县的八卦,李大富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剥着瓜子。
可等做完夜宵,她终究要回家。
一座闹市中的小院,偏偏隔绝了热闹,深处的孤独总会和蚂蚁一样啃食她的心。
宋景自穿到这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但等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常常回顾她那短暂而又苦难的一生。
六岁,父母离异后各自结婚,她跟着奶奶生活。初中读完,因为没钱,只能辍学打工。奶奶去世后,家里拆迁,她也没分到一点钱,又被赶了出去。努力攒钱,在三十岁那年终于有了点钱,并贷款开了一家小吃店,还没开始盈利,她那闻风而来的父母就开始拐着弯和她借钱……
她不相信血缘亲情,也不信婚姻爱情。
宋景唯一信的就是自己。
她为自己挑选了家人,朋友。即便日后分开,也不会太过伤心。
自诩冷情冷性的她,这会儿想起了裴子路说的。没由来的,宋景觉得心脏一缩。她呼吸一滞,嘴先脑子开口解释,“我和裴子路在此之前并不认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对沈知寒说这句话,就像裴子路说的,日后他是要娶妻的,喜欢就是相互吸引,她只要不排斥,小九的心思就会越来越向她靠拢,为了杜绝这样的事发生,宋景状如恼怒的说道:“没成想,他竟对我有这种心思。看来男子太过好看,也要担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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