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顿输出,待瞥了眼沈知寒发白的脸,她于心不忍,这才轻抿了口茶,润了润唇,“小九,你说呢?”
沈知寒突然被点到,他避开眼神,结结巴巴:“爷……觉得阿景骂得好。”
宋景身子后仰,右腿搭上左腿,微整衣袍,她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摇椅跟着摇了摇,侧头笑道:“是啊,本就是如此。爱我,注定没结果。”
说罢,也不管沈知寒怎么想,宋景又说起了别的事。
青山县哪家小馆新开,酒铺出了什么新酒,夜市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些事,丝毫引不起沈知寒的兴趣。他喝着醒酒汤,大口大口,仿佛忘记这味道有多难闻。
喝光了,只剩一点渣。
沈知寒猛地站起,他望着宋景,许久才垂头捏着那口碗,边缘有些缺口,指腹轻轻的一摁,锋利的割破了皮肉。
刺扎的疼,让他掀开了眼皮。
他扯了扯笑,“爷想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了。”
宋景眯着眼,听到话,没动。
“嗯。”
他走到门口,回头,宋景依旧没睁开眼。
他离开后,宋景起身回屋。
这一夜,三人都不好受。
瞧沈知寒离开后,一直在观察的陈平安突然被李大富踢中了屁股,人从草里扑出来,捂着屁股,回头就委屈皱起鼻。
“大富哥,你干嘛踢我?”
李大富:“大人都走远了,你还不跟上?”
陈平安哎哟一声,怎么把要保护沈知寒的事给忘在脑后了。他赶紧爬起来,来不及道谢,转头就往沈知寒那头跑去。
留下李大富在身后无奈摇头。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他仰头,左手抚着脖子,摇晃两下,这才继续往金水街走。
半刻后,黑影在此闪过。
夜风渐大,到了三更,开始落下雨。
雨势渐大,到了卯时初还不见小,宋景望着雨帘,叹了口气,认命的换上了草鞋。她将长衫绑在腰间,织麻裤子也拉上了膝盖,并用绳子紧紧绑上。
落雨的天,总能让人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宋景做好朝食,同丁捕头说了声,就提前走了。不久后,麻二也告假,说要回庄子里处理点事。
过了紫阳街,雾蒙蒙的雨打湿了脸颊,脚上雨水穿过,草鞋黏糊糊的并不舒服。
雨天,摊贩皆避。
只有两街商铺还开着,因没有客,主人家也都懒洋洋的靠在门前。
她快走几步,依稀听到几声夹带着雨汽的招呼。抬起头,却是谁都看不清。
怕路上摔倒,宋景专心朝前走。
等到了胡氏药堂,正巧看见胡有先的学徒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