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权颠覆,天下动乱?”宋景好奇地问。
程瑶显然是被她说的话一惊,唇色变白,但想了想,还是快速说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们平头百姓所考虑的。阿景,不管上头的位置换了谁做,对我们这些百姓来说,都是没什么所谓的。”
摇扇子的动作停下,她望向外头的天,蔚蓝无云,只有几只飞鸟。
她轻轻的说,“阿景,你看,要下雨了。”
明明还是个大晴天,可就在程瑶说了以后,不过三刻,雨哗哗哗的落下。
宋景的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般低沉。
她坐在屋檐下,听着落雨的声音。去往青山县的信怕是要耽搁了,好在程瑶最后还帮着给程妙递了个口信。
衮王是最后大反派的事不能现在说,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陆玄出手。她叹了口气,现下要说最不想见的人是谁,恐怕就是她那个渣男前夫。
关于衮王造反谋逆的剧情,宋景实在想不起。大概是过了一年多的舒心日子,能记起的片段简直少之又少。
她这会儿又想起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
沈知寒回到雁都,便被三哥请到了东宫。
两人许久未见,再见时,竟有些生疏。
沈珺对这个弟弟,说是疼爱,倒不如说是愧疚。父皇将他养在九弟生母的膝下,而把九弟丢给了长姐。那时,长姐也才十几岁,根本不会养孩子。
小时受了许多罪,长大后又不得亲近自己的生母,唯恐招来他人猜忌。而母后,也要处处保持距离,甚至连求情也不敢。
“三哥。”少年笑呵呵,像是不知道做了多大的错事。
沈珺想提醒,可到底舍心不下。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少年的头上揉了揉。同阿姊有七分相似的相貌,让沈知寒不由觉得亲切起来,他比沈珺要高,要瘦,整个身子散发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回来的这般急,是为了赐婚的事?”沈珺早听说自己的小阿弟喜欢了朝云夫君的前头夫人,还大胆在水寨成了亲。一年里,父皇下了多少死命令让他回雁都,沈知寒都不肯。
请是请不回,绑也绑不回。
就是派去南风,都被灰溜溜赶回来。
沈知寒说:“三哥料事如神。”
刚回来雁都,他就听说父皇大怒,小舅舅答应他的事果然是做到了。虽然阻止不了,但结局却是他要的。
答应阿景的,他说什么也会做到。
沈珺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并未多责怪他。人生在世,必有所喜,他又不是喜欢上了个臣子的女人,更何况那女人已同陆玄和离。作为三哥,他站在沈知寒这边。
他轻飘飘说道:“母后说,这次会帮着劝说父皇。你若是真的和那女子真心相爱,迎进宫做个美人,也不是不可。”
沈知寒皱起眉心,不悦道:“不行,阿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可以当什么美人。我要立刻进宫见母后。”
他说风就是雨,沈珺拉也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