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听见寒酥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心里吓得一翻腾,“又出了什么事?”
寒酥欲言又止,为难地说道:“薛小护卫受老夫人指派,在辉月居查纤凝的死因,无意中查出了一些隐秘之事,这事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跟王妃说……”
孙妈妈听她提起纤凝,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看了一眼寒酥身后的薛小护卫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寒酥看着她的反应,心下恨意翻涌。
薛平早就怀疑上了孙妈妈,只不过之前他一直不清楚对方的动机才一直隐忍不发,直到那日她与薛平说起纤凝的死应该是王妃授意,二人这才逐步排查,确认了孙妈妈就是替王妃动手的人!
寒酥跟着孙妈妈往前走了几步,四下里看了看,进了她平时所住的屋子。
薛平走在二人身后,顺手带上了门。
孙妈妈下意识就想到那肠衣,问道:“薛小护卫有什么发现,如此难以启齿,莫不是关于王妃?”
屋里的烛火没有点起来,入夜微蓝的暗光映在寒酥的脸上,隐约描绘出她的轮廓。
孙妈妈看着她面上的光影随着神情一点点发生变化,耳边传来一句压得低低的、狠戾地质问:“是王妃让你杀了纤凝?”
孙妈妈瞳仁一缩,猛地后退一步,就要张口喊人。薛平毫不迟疑,旋身飞起一脚踹在孙妈妈的胸口!
寒酥甚至听见骨头断裂的咔吧一声!
孙妈妈倒飞出去,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血来,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就脖子一歪,卸了一身力气,没了动静。
寒酥紧绷着神经看着倒地的孙妈妈,不敢发出声音。
薛平上前探了探孙妈妈的鼻息忙说道:“死了。”
寒酥的面色不见缓和,依旧愤恨地看着孙妈妈,“为什么不用绳子勒死她,再把她挂到房梁上,这样,不是也能让人看出她是被灭口的?”
薛平看着她,“我知道你想让孙妈妈尝尝纤凝死时的痛苦,但纤凝是被孙妈妈套住脖子,在拉到房梁上吊死的,破绽并不明显,只要孙妈妈要死不认,咱们根本没有证据。说到底,王妃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并不怕我在辉月居查,她的失算在于,老夫人再她房里发现了肠衣,事情闹大了。”
他握住寒酥的手,“在这个节骨眼上,孙妈妈若是死了,肯定会引起重视,二爷会亲自查探,老夫人也会过问。将人勒死在吊再梁上,的确能让人看出是被人杀害,可就是太明显了,反而会让人不相信,毕竟王妃处事精明,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灭口。二爷若是因此察觉出蹊跷,得不偿失。所以咱们不能做得太多,只让孙妈妈死得顺理成章就行了。”
寒酥理解了他前面的话,却没懂最后一句,“让她死得顺理成章什么意思?”
薛平上前,蹲在孙妈妈身边,指着她的胸口说道:“昨晚二爷知道王妃被禁足,就去求见老夫人,却被拒之门外,他担心王妃出事,就从纤凝之前走过的那个角门偷偷进了辉月居,谁知王妃早就知道他会来,让孙妈妈去那守着,劝二爷回去。”
“二爷昨晚来过?”寒酥显然并不知道。
薛平点头,“二爷那人看着温和,其实极有自己的主意,说什么都要去见王妃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孙妈妈不敢跟二爷说肠衣的丑事,也不肯放人,二爷一怒之下,一脚踢在了孙妈妈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