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过来的眼神真挚,还带着点稍稍的困惑,沈杳打心底就这样认为。
徐意白保持着的平静像是融化着的冰山,开始沉浮,摇摇欲坠的即将坍塌。他猛地反手抓住沈杳的手,眼眸变成了沉黑色。
他刚想说话时,余光里忽然闯进来银色反光。在沙发抱枕的半遮掩下,下面躺着个肩章,像是在跟他耀武扬威。
这太显眼太眼熟,它的主人除了关殊,徐意白想不到其他人。
徐意白蓦地站起来,他先是径直地往卧室里冲。衣柜是滑门,徐意白控制不住力气,移门打开的时候撞到最底部,震弹了好几次。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衣服,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徐意白却没有松口气,他紧绷着唇,再次很快踱步往客房走去,开门关门的动静都不轻,每次都用力地“砰”一声关上。
他重复着上面的每个步骤,疑神疑鬼地,每个角落的缝隙都仔细检查过,连不能躲人的床底他都要弯下身子看一遍。
沈杳的屋子有两室一厅,还有一间洗手间。
徐意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目光,他检查完洗手间,徐意白又闯进阳台,空空荡荡,只有直射着的月光散落在地上。
沈杳住在十多层高楼上,徐意白却还是从窗户里探出身,他把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一遍,确定藏不住人之后他才重新回到屋内。
他像是一个知道妻子出轨的丈夫,为了找到奸夫的踪影和足迹,要把整个房间都翻过来。
徐意白回到客厅时,沈杳不为所动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坐姿算不上懒散,视线有意无意地往紧闭着的大门上看。
他本来是想等把沈杳带回家的。
“杳杳。”
徐意白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摸着沈杳的脸颊。他常年练钢琴,指腹不可避免地带着点薄茧。
他的动作那么温柔,珍惜地摸着自己放在心尖的珍宝。可是下一秒,风玲香铺天盖地地塞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强势地一步一步扩散,占据着自己的地盘。
他不想把沈杳弄疼,也不舍得绑着沈杳,只能用这种方法。
沈杳的腺体在瞬间就发烫起来,沉沉的信息素向他压来,这不像往常一样,这根本不是在安抚他。
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大脑一阵眩晕,沈杳顿时就能猜出来——
徐意白这是要靠Alpha的信息素让他强制发情!
沈杳的表情顿时发生变化,喘息声已经控制不住地加重,热浪扑面迎来。他反应迅速得甩开徐意白的手,拔步就要往门外跑去。
他在床上逃跑过无数次,沈杳没有一次长记性,依旧追随着这种本能。
腰再次被身后的人勒住,徐意白再次把他摔回沙发上。他这次把沈杳堵在沙发角落,让沈杳无处可退。
omega的身体已经难耐蜷缩起来,眼神中还有强撑着的最后一丝清明,依旧在不经意间望着门外。
仿佛在等来救他的人。
“你在等谁过来?”
徐意白往旁边站了一步,完全隔绝掉他的视线,他的手指捏住沈杳的下巴,低下头吻他。
他的吻依旧像沈杳夸赞一样的很温柔,只是有点过于细致。呼吸纠缠在一起,哪里的空气都被掠夺,哪里都被舔过,完全无处可躲。
“呼……”
沈杳的手指开始发软,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的热源燃起,他像是被人推入了漩涡当中,完全无法挣扎着起身。
情况有点脱离了他预想的控制,他有点玩脱了,沈杳无力地抬起手推住徐意白的肩,他额间出了不少汗。他用力地咬着舌尖靠疼痛保持着点冷静,开口试图和徐意白商量道道:“徐意白……我知道你要说……”
他张合的唇瓣被手指抵住,徐意白用眼神示意着他,让他不要再继续说话。
“你是不是在等关殊?”徐意白的睫毛掩去那最深处的妒意,他低声地打碎沈杳的希望,“他过不来了。”
“——还是你又在等哪个alpha?”
找不到奸夫,他只能抓住自己红杏出墙的omega。用惩罚告诉他,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沈杳,他要问沈杳为什么在关殊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他要问沈杳晏知行是谁,他要问沈杳为什么要骗他。
他明明都看到过那张名片。
徐意白要问清楚,然后把沈杳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