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曜止住发散开的思维,犹豫着搭上青年有意无意低垂下的头顶,试探性地揉了揉安慰道:“逝者已逝,你活着对他们而言便是最好的幸事。”
头上属于对方的温热透过发丝的阻碍仿佛一路传至心间,宴朔再也克制不住心内滚烫之中涌动的晦涩欲。念,力道略显强硬地攥住了在他余光中晃个不停的皓腕。
铎曜不防青年突然的动作,被攥住腕骨后面上微冷刚要开口,就见青年小心翼翼抓着他的手腕覆到脸侧,手心立刻传来烫人的温度。
他一时怔住,轻声道:“你……?”
宴朔用了极大的克制才忍住后续的所有冲动,如今怀着挚诚心念压住对方的手,借着对方处在视野盲区轻轻吻了一下师尊漂亮的指尖,他很久以前就想干的事,到现在也只敢轻轻碰上一碰。
出现在此世的惊喜,可遇不可求的独一无二。
既为师何不为妻。
唯一的师尊是你,唯一的道侣是你,唯一的珍宝也是你。
宴朔垂首掩眸,无人得见他眸底之中深藏的那抹癫狂。
铎曜心中一乱,不知为何强行从那片烫意之中收回了手,手上哪里都热,指尖手背手心,甚至对方无意按压住的骨节都似滚着热意般让他颇为不舒服地握成拳。
铎曜抿唇不语,宴朔垂首安静,两人之间气氛一时略显沉默。
宴朔借垂首铎曜看不清他的举动轻轻舔了舔唇角,只觉他的师尊哪处都是香的,就连方才匆促一吻唇上都仿佛沾上了点薄薄香气。
心绪平静后,宴朔抬首:“师尊,天骄大战后再下定论。”
铎曜冷淡应了一声,睫羽垂敛,冰雪般出尘绝俗的人失了温和便生出莫大的寒意。
“像狗狗。”
铎曜心中莫名发闷,他不似那个便宜三师兄莽松被人惹恼了提剑就打张嘴就能骂,他若出剑眼前的徒弟抗不过一击,但若骂什么也没有合适的词。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被宴朔方才的行为惹恼了,停了许久只能在心中憋出出这么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将要离开的宴朔迈出的左脚一停险些绊住右脚,幅度微弱小小踉跄一下后,他俊美如妖的脸上增了许多光彩,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笑意展露一瞬却仿佛掩盖了所有有形无形的幽冷。
他很高兴。
因为宴朔本以为,像师尊那样的性子,方才逾越的举动丝毫不会被对方放在心上,心思莫测如他也不曾想过能让谪仙般的存在为之停目。
铎曜最后轻督一眼青年的背影,挥袖之后置于一旁的玉简便已失了踪迹,只在他两指指间可见一抹青色隐露。
姑且放过这次,下次再形事放肆……
铎曜微蹙了下眉。
就教教他什么是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