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气仿佛在我体内凝结成冰针,密密匝匝的在我血液里流动,我很痛,痛到无法跪在师姐面前,只能满身是汗的趴在地上,狼狈且卑微的抓着师姐的脚踝,苦苦哀求:“师姐,师姐……”
师姐分明就站在我面前,可声音却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还不愿意说吗?”
我不敢说。
师姐与魔族不共戴天,而我却爱上了魔族圣女。
5。
那一年师姐全家都遭到了魔族的残害,只有师姐侥幸活了下来,师姐家的忠仆便千里迢迢将师姐送到了我家。
师姐来我家时,家里虽然已经不复昔日富贵滔天,但收养一个孤女还不难。因为我性子活泼,脾气温顺,又和师姐差不多大,母亲就把师姐安顿在我的院里,与我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我这人是天生的贱坯子,从小时候就能看出端倪。
师姐越是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对我爱不搭理,我就越是喜欢摇着尾巴乐颠颠的往上凑。
在家那会我还叫师姐“阿檀”。
“阿檀阿檀。”
我总是说:“你笑一笑嘛,你笑一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师姐极少笑,总是很不耐烦的看着我,不过我夜里耍赖爬到她的床上睡,她也不会一脚把我踢下来。
“阿檀,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阿檀,好阿檀,别不理我,那我给你讲。”
“小兔子家门口有一片湖泊,可湖泊里什么都没有,小兔子觉得湖泊太孤单了,伤心的掉眼泪,月亮看到小兔子掉眼泪,就撒了一把星星种子到湖里,种子很快长大,变成了小鱼。天亮了,云朵看到了小兔子掉眼泪,就从身上扯了几片云铺在了湖里,云变成了荷叶,荷叶长出了莲花……阿檀,你怎么还不睡呀,我都快编不下去了。”
师姐让我闭嘴。
6。
像烈火焚烧,像切肤刮骨,我痛得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心中并不埋怨师姐,唯有自责。
寻往生之所以被前宗主列为禁术,是因为从某一瞬间开始,施术者会与被施术者共通五感,倘若被施术者豁出去一条命,自缢而亡,那么施术者便会遭到反噬,极有可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也就是说,我感受到的每一分疼痛,都会原原本本的复刻到师姐身上。
“阿檀,阿檀……”
师姐雪白的衣袂在我耳侧划过,我此刻意识恍惚,神志不清,又将师姐唤作阿檀,随即对上一双冷漠的,充满厌恶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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