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吻着她,手掌拢上她柔软的前胸,细细地安抚揉捏,声音沙哑地告诉她,会疼,但是我会小心一点。
这世界上如果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她把身心全都交付给他,还这样的心安理得,应该就只有他了吧。那就来吧,她闭着眼睛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
她的双腿不安地蜷缩起来,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在他的腰间细细磨蹭,这样的情形下还要小心再小心,真是残酷又甜蜜至极的刑罚。他忍不住重重碾上她的唇,舌尖缠绕吮吸,双手把她的腿架起缠在腰上,下腹陡然间燃起一阵火。
下一刻她的腿便有些僵住,脚尖紧绷,几乎到了快要抽筋的地步。终于忍不住,唇边逸出了一丝极轻的呻吟,却像是一点极小的火星迸出,点燃了一场灾难。
前进的过程很艰难,程牧阳一再安抚她,放松一点,放松一点,然而越是这样她便越是紧张,这一过程反复了许多次才终于有了好转。慢慢地退出再挺进一点,每退出一点就进入更多,直到最后他们终于结合在了一起,毫无保留。
这应该也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只不过是上一次未完成的延续而已。犹如整个身体浸入温泉水中,她那样细密地包裹住他,不留一点缝隙。他的吻又落在她的发间和额头上,身体开始动作,喘息越来越剧烈,揽住她的肩膀,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太过用力。
身体被打开的滋味是难以言说的疼痛,她身体的反应极为生涩,只在抗拒中透露出一点点渴望的讯息,等到他真的进入的时候反而好了一些。可那对他来说依旧是一场无休止的甜蜜绞杀,她简直紧得可怕,他甚至不敢再有所动作,怕一旦放纵便会伤到她,汗水又渗了出来,从额前的发尖滑落到她的鼻尖上。
田田感觉到了他的隐忍和小心,睁开眼睛和他目光相对,程牧阳以为是哪里又出了问题,吻着她颤声道:“怎么了?很疼?”
田田仰面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一半痛苦一半欢愉,紧锁的眉头下是探寻的目光,很疼吗……她再次用力地抱住他,把他抱向自己,全身都紧密贴合在一起。她想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很疼,但是我很高兴,你也要和我一样高兴,这是一件快乐的事,我不想看到你隐忍痛苦的表情。
好像接受到了她的讯息,他的动作开始加快,覆上她的双唇,舌尖撬开齿缝,用力加深这个吻……每个男人心中都藏着一头野兽,无论他平时如何温文如何动人,在遇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旷野的时候,他们才会尽情地跳跃放纵。他好像永远都有办法收服她,她一次次地想要放弃,告诉自己该结束了,最终却还是舍不得
在很多事情上,感观比思维有着更好的说服力,身体间的摩擦和碰撞是代替言语的一种更好的方式。身体中像是有根弦被骤然拉紧,她猛地抬起身体却被他吻住,又重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样紧密的结合带来一种隐秘的欢欣,让她觉得整个生命都被填满,即使从此以后就永生不见,也不该再有遗憾。
“疼么……”即便是理智基本丧失的情况下,他仍然不忘小心地询问着她。
田田先是抬头在他的胸口用力咬了一下,像是要作为报复,而后又慢慢吻上去,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舌尖轻扫地吮吸。程牧阳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双手失控地握住她的腰身把她带向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低头也像她刚才做的一样,反复吻咬吮吸,像回到了自己婴儿时期,这似乎是人类生而具有的本能。
他吻得那样缠绵炽烈,田田引火烧身,在他身下难耐地摆动身体,却像是发出新一轮的诱惑。他们不知道爱了多少次,动作一张一弛之间已经攀越过无数个高峰又急速地坠落,永远不允许多做停留。她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两声不知所云的声音,不知是在求他放过自己,还是想要索取更多。
这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呻吟了一声,退了出来,又像是刚见到她时那样死死地抱住她,身体狠狠地颤抖了几下,接着又压了下来。汗水再次交汇在一起,他张开嘴咬住她柔软的嘴唇再次磨蹭了几下:“现在还疼么?”
田田被他抱在怀里,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歪着脑袋问他:“你疼吗?”
程牧阳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我怎么会疼。”
田田哦了一声,低头想了想:“我也觉得不会疼,可是你刚才声音挺大的……我以为你也疼呢。”
程牧阳被她说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在了嗓子眼里堵上半天。他有些窘迫地想,刚才声音很大么?反正他是没有发觉到,可能是投入得过了头吧。他侧身躺下,依然把她抱在怀里,濡湿的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细细地亲吻着:“累了吗?”
“还行吧,”她摇摇头,“你呢?要洗澡么?”
“一起吧?”他低了头抵上她的额角,连呼吸都是黏腻缠绵的。
“你去吧,我不想动。”
“那我也不去了。”他耍赖似的抱住她嘟囔了一句。
田田不知哪来的冷静,一边接受他的亲吻一边提醒他:“你淌了很多汗。”
程牧阳听来这言下之意就是:你刚刚说我要洗澡了,我就去洗啦,也没强求你;现在该你了吧,身上这么多汗怎么说都是臭烘烘的,不去洗洗还让不让人睡啦?
嗯,好吧,这也有道理,程牧阳于是从善如流地起身进了浴室。田田伸手拽过被子的一角来盖上,静静看着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灯光把他的身影投射在了玻璃上。原来从这里是能看到浴室里的影子的,刚才她洗澡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这样看着,哼哼,是不是早就蠢蠢欲动了呢?不过刚好她也没有多少纯良之心,大家彼此彼此吧。
他很快洗了出来,拿了大浴巾擦着头上的水珠,随后又把浴巾甩到了一边,很雀跃地跳上床。田田没堤防他猛地扑了过来,人中就磕在他的锁骨上,立刻嗷嗷乱叫:“疼啊疼啊!你干嘛诶激动什么啊!”田田很想说,没上过床啊激动什么啊!但是这话说出来只能是她自己找没趣,才及时刹住了车。
“碰到哪了,我看看,”程牧阳扳过她的脸来,手掌盖上去揉了揉。
“你又磕到我这里了!”田田张开嘴巴,“你跟我这两个牙有仇是不是!”
程牧阳几分赧然地抱了她,低头亲亲她的鼻子,又蹭了几下,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求饶。
“睡吧,”他拉过被子来盖上,揽过她的身体靠在胸前,手臂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之后闭上眼睛。
田田还属于初体验,谈不上什么享受和欢愉,只是迎合着他的动作而已。她觉得困倦又疲惫,到处都是酸胀的疼痛,可她还不想睡,心里喜悦之极,又有种难以名状的失落。太高兴了,她忍不住眼角又开始发烫,这么高兴怎么办,这样等到再次分离的时候,应该会更痛吧。
她的身体动了动,程牧阳像在睡梦中,把手臂收紧了些;她接着想要挣脱开,他便恶作剧似的又收紧了些。田田索性把他的胳膊从肩后挪开,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程牧阳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语气很是委屈的样子,我想这样抱着你一起睡,为什么不行?
“你呼吸的声音就在我耳朵边上,太响了,我睡不着。”田田背对着他说。
程牧阳恍然,好像大概的确是这样,而且这样也不利于睡眠健康。他再次从善如流,从背后抱住了她,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分开扣住。田田挣扎了几下,他却无论如何也没反应了,田田倦极,就这样靠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程牧阳睡得极沉,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田田已经穿戴好了坐在了床头,默默地看着他。
程牧阳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打哈欠的时候便坐起身来:“你怎么这么早?”
“嗯,时间还早,你还能接着睡。”田田知道他难得睡上一个好觉,“睡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