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朔从厕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他从周围同学口中得知,那个转到他们班来的Omega就是温西,程肆还十分不给面子地,把温西的东西踹翻了。
蒋朔两眼一抹黑。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思忖该如何劝程肆要不暂时低头,给温西道个歉。
然后他就看见,他的刺儿头兄弟仿佛和他有心灵感应,绕过课桌,将前排歪倒的桌椅扶了起来,接着弯下腰,将地上散落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捡回了杂物箱里。
“对不起。”程肆低声道,“座位你随意。”
大抵因着他五官的冷戾感太重,即使道歉,也显得诚意太少,挑衅更多。
但并不妨碍其他人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
更令人震惊的是,温西刚才还一副咄咄逼人的腔调,听到这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后,居然只嗤了一声,很轻易就接受了,转身坐进了她亲自挑选的座位上。
赵介不甘心风头全被程肆抢了,眼尖瞥见犄角处一个被程肆漏掉的物件,似乎是一支钢笔,他连忙捡起,献宝似的往温西面前递:“这还有一个,幸好没摔坏,摔坏了我看那傻逼怎么赔!”
这钢笔牌子他认识,是某品牌最高级别的限量系列,起价都上万了。
温西却没接,过分漂亮的手指微蜷了下。
“被别人碰脏的东西——”她眯起眼,语气淡淡,“扔了吧,麻烦了。”
少女皮肤很白,脖颈修长,身上气质有种不落世俗的干净,麻烦人时说的话也很客气礼貌,可偏偏落在赵介耳朵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嫌弃。
脏?
哪里脏?他明明都擦掉灰尘了。
片刻后,赵介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被他碰过的东西脏。
可是。
她的东西,程肆刚才也碰过。
想到这茬,赵介脸涨得通红,一口闷气憋在胸腔,可惜敢怒不敢言,离开前,不忘朝程肆刻薄地呸了一句:“傻逼东西装腔作势,还不是欺软怕硬!”
程肆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反击,反而看起来很恍惚。
回到座位上,他也没再睡觉,垂着眼,微抿的嘴唇毫无血色,纷杂的思绪和前排这道熟悉的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混乱。
刚才帮温西捡东西的时候,他捡到了一只钥匙玩偶,那只玩偶是小狗形状,陈旧廉价,和她满箱价值不菲的私人物品比起来,实在格格不入。
而小狗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