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津的手收紧,温摩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衣料是最上等的丝绸,贴合着胸膛肌肤。温摩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自衣料下透出,焐着她的脸颊。
肩上那只手的掌心也在发烫,姜知津体内好像有火焰被点燃。
“津津?”
温摩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此时抱着她的人仿佛不再是往日那个天真单纯的小津津,而一名实打实的成年男子,带着一种强大的气息,让她心中腾起了一种被凶兽威胁到的细微颤栗。
她忽然想到他路过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凡有巧合,必有谋划——这是京城通行的法则。
疑心这个东西,就像旋涡,一旦开始,便会越旋越大。
温摩被自己的疑心惊到了。
难道,所有的天真都是假相,一直能从姜知泽毒手下活到现在的姜知津所凭借并不单纯只是好运气?
姜知津明显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疑惑,手底下也感觉到了她的僵硬。
自从记事起,他用脑子就如臂使指,随心所欲,可此时此刻明知道不应该,竟无法控制这匹心猿意马,体内仿佛有兽舒醒,张狂难耐。
再不松手,她就真要起疑了。
脑子:快松手。
手:我听不见我只想搂着她。
想到若是他慢了一步,她很可能就会被姜知泽带走,手甚至还将她搂紧了些。
“嘶”,温摩吸了口冷气。
姜知津一个激灵,立即松开了她。
马车已经进入北里,名扬京城的繁华灯火从车窗外掠过,映入车内,照出温摩的右手手腕,它高高肿起,红了一圈。
“阿摩姐姐你……你的手怎么了?”姜知津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疼不疼?”
“有点。”温摩道,“我得看大夫,你知道附近的医馆怎么走么?”
“知道!”姜知津立即探头出去看了看,告诉车夫,“前面小巷右拐——”
一句话没说完,给温摩一把捂住了嘴,温摩朝车夫道:“不用拐,直接去风花阁。”
姜知津把温摩的手拉下来:“为什么?风花阁里没有大夫的。”
温摩当然知道风花阁里没有大夫,乐坊又不是医馆,怎么可能有大夫?
姜知泽心机深沉,一定会派人在后面跟着他们的马车,一旦马车去了医馆,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姜知泽不对劲?
到时马上就会有大批姜家府兵杀过来。
姜知津是真不知道这一点,还是倚傻卖傻,假装不知道?
“不是很疼。”温摩道,“去风花阁拿点老酒擦一擦便行。”
事实上她已经疼得快要支撑不住,全凭一股念力不让自己昏过去。
“哦,好的!”姜知津轻易地相信了。
马车驶进风花阁,姜知津熟门熟路进了宁心儿的屋子,一进门便道:“宁姐姐我来玩游戏啦!等我很久了吧?”
宁心儿从里间迎出来,含笑:“二公子路上是不是耽搁了?怎么这会儿才来?二公子再不来,我都要等得睡着了。”
姜知津絮絮地告诉宁心儿,他在路上遇到了阿摩姐姐,又让宁心儿拿酒来,阿摩姐姐手腕疼。
看来,是真的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