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嵊眉头紧蹙,接着便站起身来走到刘沅身后,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第一记,刘沅还未反应便被劈到背上,刘嵊的力不小,她不得不弯了腰,这一下便牵扯到她腰上的伤有些微微发痛。
第二记,刘嵊事先让她回手,待刘沅反身抵挡时,那腰间的伤便更加明显地疼了。
他见状也停住了手,而后看了一眼她腰处便又坐了回去。
刘沅也明白他的意思,扶了扶自己的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庞,然后低下头,放松地轻轻笑开了小声说道:
“父亲,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还是要多注意些,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便让徵羽去做吧,你需仔细休养。”
“是。”
……
一早起来沈厌便在帐外吹风,刘沅没理,稍后徵羽便拿回来一件大氅,是她原本的那件,沈厌还了回来。
“将军,今日晨时昭仁公主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属下让人放到隔壁屋里了,太子殿下也派人送了殿下过来,不过……”徵羽有些疑惑,而后在一堆东西里翻找,寻了好些时候终于拿出了那张面具出来,看了看面具上的花纹,她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是一张面具,送东西来的秦越说,是太子殿下见您先前的那张旧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破了,所以送了一张新的。”
刘沅起身看了看徵羽手上的面具,对比了自己之前的那张,样子完全不同,不过风格倒是一样的,公孙祉送的是一张虎形的半面面具,只盖得住上半张脸,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收起先前的那张,她试了试,还挺合适的。
“徵羽,我离开的半个月里澍城可曾发生过什么吗?”
“黎国派人攻打过几回,不过都被太子殿下巧妙取胜了,太子殿下用兵的法子连大将军就称赞奇才。”
“他始终如此……”
“不过因着您去了黎营,右将军不止一次说过要将你抓回来,都被太子殿下拦住了。”
“沈厌吗……倒是出乎意料。”
好在她离开的半个月里没发生什么大事。
刘沅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待徵羽掐了灯她的眼前才一片漆黑,慢慢地也能看见模糊的一些东西。
她始终习惯一开始把人看作是好人,起初遇到周禅见他器宇不凡当真以为会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哪知背地里如此龌龊。
至于月啼,她本想着带她一同离开,可是她不愿的话,她也无可奈何,实在是想不通月啼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周禅如此待她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兴许有着别的目的吧。
照套路来,兴许是想为旧大将军周益报仇吧,自己手刃仇人终归比要依靠别人来的强,心中的恨如此才能平复。
而且,黎国内部也并不简单呐。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真的有些累了啊……
睁眼时只见茂密的绿树,阳光顽强地透过层层树叶斜射下来照在她的身上,现在还能听见知了的声音,风中好似有股西瓜的清香。
大概要下雨了吧。
脑子里好像有点奇怪,迷迷糊糊的。
刘沅拿掉怀里的书往旁边一放,这才注意到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有些眼熟……
“明明是你喊我出来玩的,自己又睡了那么久。”
见他头上的卷毛,这人是三眼皮,刘沅认识的人里边是三眼皮的也就那么一个。
“抱歉啊,太累了。”
少年将她的书收到包里,而后拿出自己刚刚捡的几片树叶递给她。
“之前见你捡这些做书签,你看看这几张怎么样?”
刘沅瞥了一眼,还是很累,她眯缝着双眸,靠着椅背,那副神情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神色淡淡的,而后伸了个懒腰,声音寡淡,带了些鼻音好似没睡醒一样: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