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国军队突然对澍城发动进攻,守城军不敌送了急件出城求援。
受刘嵊嘱托,沈厌和刘沅被派往澍城支援,不过公孙祉也要求一同前去,起初被刘嵊驳回,而后考虑到周禅的因素,还是让公孙祉带着粮草和两千将士在沈厌和刘沅之后出发。
刘嵊看了看地形图,指了指去往澍城路上了一处峡谷处,此地设伏最好,就担心周禅预料到他们会从这抄近路去支援而在这设埋伏,刘嵊让沈厌和刘沅分别领一千将士和七千千将士在距峡谷三十里处的地方一人照旧往峡谷那处走,一人领人绕远路,并且要加速行军尽量与另外一人一同到达峡谷处,若是有埋伏便可以提前应付。
而后经商议,刘沅率军过峡谷,沈厌则领一半的人绕后保障,公孙祉便在刘沅后方十里远处保持速度行军。
刘沅骑着马面无表情扯着嘴里硬邦邦的牛肉干,时不时打量一番前方的路,时而又低头去想事情。拉着缰绳已经尽量走得很平稳了可是腰间的伤还是隐隐作痛,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厌烦,而是一脸淡然。
到了要分开的地方,沈厌高傲地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一切小心,可别死在小卒手里了。”
“……”
刘沅看了看他穿着的裘衣,虽说确实与她之前穿的那件很像,不过刘沅还是注意到了袖口处纹路不同,她指了指他的裘衣,缓缓开口道:
“澍城战后,还我,我还是很喜欢那件衣服的。”
沈厌没回应,许是他心里也臊得很。
刘沅需压着速度走,以确保沈厌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赶路和处理那些可能存在的埋伏。
两面高耸的石壁,据说这里是被古部族的人凿出来的,可供四五架马车并行也算宽阔,因着狭管效应到了峡谷口风便大了许多,吹在脸上跟针刺一样,风里混着雪和沙子眼睛都难以睁开。
走到这里夜色也降了下来,火把点不着,只能闷着头缓缓前进,还得留心两边崖壁是否存在埋伏。
徵羽察觉不对,离刘沅近了许多,以免什么不测。
突然,一支利剑闪着寒光朝他们射过来,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那支箭早已被徵羽拿飞刀给挡了下来,因为逆着风,她使了很大力气,这个形势十分不利。
“所有人!警戒敌袭!”
话音刚落,无数大大小小的滚石便落了下来,这峡谷很高,虽然也足够广阔,但是借着下落时的力就算小小的石头砸在身上也是要重伤的,更不用说还有些大的滚石。
队伍一下子就散开了,刘沅一边注意着落石一边看着峡谷前方出现的人影,看来是准备等到这些落石把他们打得差不多了然后来捡现成的。
不过,听着峡谷上方的刀剑声,应该是沈厌赶上了,那些落石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也并没有太多。
刘沅盯着阴暗中的人影将背上背着的长枪取了下来,随后徵羽便得她的指令让身后的将士们整理队形做好防备。
那人抬头看了看眼中流露惊讶,同时看向刘沅又是不解。
“既然知道这里设防你们还从这里走,当真是如同陛下所说的辰国愚人。”
这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些不熟练,应当是为了辰黎两国开战学的辰国语言。虽说黎国大多数人也说汉话,不过黎国某些贵族是不屑于讲汉话的,看来这埋伏的领头人在黎国的身份还没那么简单。
“你们这些伎俩还入不了本将军的眼,之所以继续要走这条路,若是抓住了某个黎军中有些分量的人物也不错。”刘沅先是笑着说道,而后又冷着眼嘲讽道,“看来此行不亏,既然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如投降,也好体面一点。”
“你们这些辰国愚人,简直胆大包天。”
见着劝降没用,也只好开战。
刘沅率领的大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手起刀落十分利落。
看着那个领头,刘沅拉起缰绳领着枪便朝他冲了过去,一路上来阻挡的人大都死在她枪下。刘沅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机,那股杀意似乎要从她的眼神中溢了出来一样。
只见他们俯身将长枪集在一起想要去刺马腿,刘沅一拉缰绳马儿便立起前腿,而后她握住枪杆,一个横扫击退了他们。
一个黑影闪过,刘沅立马拿枪防御,正好挡下那个领头的偷袭。
“看来你们黎国人只会干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刚刚她能感觉到那领头的手劲,只能说一般般,毕竟是来捡现成的某个贵族。
收枪一挑,那人勉强接下,刘沅也了解了他的实力,哼哼笑了两声,将枪丢了出去击退前来护卫那领头的人,而后一个飞身立在马背上同时抽出腰间的短刀,直接趁其不备跳到对方马上,起初只攻下三门,叫那人也猝不及防,狠狠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只听闷哼一声,刘沅寻着声音跳了下去,在他要站起身的时候抵住那人的喉咙,刀刃极其锋利,就算是抵着也让他脖子渗出些血来。
徵羽押住副将,见他宁死不屈的模样直接将他的一只手削了下来,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离得近的士兵们见此情景也是束手无策,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总是好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
刘沅看着那个微微发抖的人,想必副将断臂的模样在他心中确实留了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