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到地方了公孙祉便轻轻放开了她,而后倚靠在石壁上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其实他心中委屈极了。
五年,足足五年,他寻了她那么久,虽然已经想过她可能会和萧衔在一起,可是当他亲眼看见时心中还是接受不了,那个曾经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人,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他不解,她的眼光何时差到这地步。
刘沅自然不知道现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见他拉下黑纱后一言不发,刘沅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后便低头看了自己右手,看看伤口有没有被扯开,没见透血便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向对面的锦衣公子,月光照在他身上再加上他那副冷峻的模样,棱角分明,神色漠然,眼眸深邃……比起五年前的他更加俊俏了不少,同时显露出的头狼一般的高傲感,让他这个人显得生人勿近。
而公孙祉也在静静打量着她,在那个世界的刘沅停留在了她十八岁那年,他并未知道过在她十八岁后她的的模样。
见她如今的样子,与之前差别不大,但眼睛长得更加深沉,对上她的眸子时好似沉入海底,让他心中的迫切感也深深沉了下去,没有半点踪迹。
五年不见,她的气质并没有变,他觉得如今的她在他心中也没有半分陌生。
见她衣着单薄他便解下披风丢给了她,想着,如今她若同萧衔在一起了定然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在丢披风时他已经有她不会接或者会被她丢到一旁去的心理准备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接下了,并且披到自己背上同时对他说了句谢谢。
仅如此他便再无法冷漠下去了。
表情缓和下来,或许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他自己嘴角和眉眼的笑,但刘沅看见了,一下子便让她眼前一亮,这般模样的公孙祉已经不是被月光描绘了,而是因为他,眼前这片月光也柔和下来了。
这束月光在她毫无防备时便照入了她心中最深处的那人脸上,心底那个人随即睁眼轻笑,慢慢变化出现在了眼前与身前这人重叠。
她也不再抵制,学着他的动作倚靠在石壁上而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笑道:“殿下不担心待会儿萧衔找人包围了这里吗?届时殿下想要离开可就不容易了。”
有她先开口公孙祉也不再矜持,望着她的右肩,淡淡道:
“这要看将军了,若将军爽快我便能早些离开,不过……”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听得刘沅以为他是在调戏自己,可看着公孙祉那副模样又觉得不可能,她只得沉住心继续听下去,只听他笑道:
“不过,若是将军有心留我,那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刘沅觉着他是玩笑话,可见他表情又很是认真,不过说着说着她便走神了,她盯上了着他的头发。
青枢传的信中说太子已白头,但现在看不见半分白色,她自然不怀疑水清玉的消息真实度,只想着他以前就经常染发,如今怕是也染黑了。
公孙祉了解刘沅自然明白她想问什么,至于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刘沅其实和很多人一样喜欢白发肆意少年。
他还记得,她说过的很多话,她的习惯与爱好,哪怕尘封过几十年,但再面对她时,他仍比别人更了解她些。
“若你想问我的头发,不久前染过一次,大概要等段时间才能白回来。”
刘沅心中想法被人拆穿便觉得脸红,想到公孙祉自把她带到这来什么都没问她,她倒是看不透他。
“将我带到这来是要问什么?”
两人之间的氛围倒不像是敌人,而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两人都很放松。
刘沅擅长掩饰,他也拿不准她的伤到底如何,不过想着方才萧衔对她的态度,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便不加任何修饰直接问了出来:
“听闻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刘沅抚上右肩,而后回答:
“伤得不重,不过不能随意摆动,还挺疼的。”
她回答得顺其自然,又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始终没有多想。
听完她的话,公孙祉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不过一动就会痛的话,看来伤得不轻,他又取了药给她,虽说知道陆琤肯定在她那里,但他们应该有很多药材是买不到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凭陆琤医术再高没有药材也是束手无策的。
“多谢。”
刘沅抬起左手接过,但她却看上了这个瓶子,好似龙盘柱,云纹瓶塞,月光下是冷蓝白色的,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见她欣喜的模样公孙祉自然明白其中所以,也不亏他费的心思。
如此,公孙祉也没有什么要再问的了,可他心中仍有一分不舍,能多看一会儿就现在尽量多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