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慢慢散去了。
看着倚栏赏雪的人,萧衔拈着酒杯缓缓走过去,他有些好奇,为何这太子不和皇帝一同回宫,反倒独自来他这独自看雪。
“太子殿下,臣这一方小天地怎么说也不及东宫堂皇,殿下可是瞧上了院子里那株腊梅?”
公孙祉这才发现院里的腊梅,方才不过是一直在出神罢了。
萧衔所说的那株梅花就在眼前,公孙祉凝神看了看,随后看向萧衔:
“本宫还得向豫王祝贺了,今日大喜之日豫王可莫要在外边了,免得让王妃守了空房。”
话虽如此说,但是公孙祉心里还是想把萧衔留下来的。
那位王妃与他印象里的那个人完全重合了,叫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殿下多虑了,今日大概会是年前最热闹的一天了,众大臣都有些忘我了,臣得一一照应着不是。”萧衔故作醉意看着公孙祉,嘴角噙住笑意来,“殿下也是难得出宫一次,今日玩得可尽兴?”
公孙祉轻轻点头,他唤下人拿来一份贺礼:
“虽说来时送了一份,不过这份是本宫特意加上的,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送,如今给你,还希望豫王不要嫌弃才是。”
萧衔弯腰收下:
“如今除了年幼尚未婚配外众皇子皆结了亲,不知殿下心里可有打算了?”
公孙祉起身要走,同时回道:
“时候到了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如今看来,还不急。”
他回过头轻轻看了萧衔,走时不忘说道:
“豫王那株梅花养得甚好,若是移了地伤了根,明年怕是不会开出那样美的花来了。”
望着他慢慢走远,萧衔也转头细细打量起了那株腊梅,与寻常腊梅并没有太大分别,只是今日逢喜宴下人们往上边挂了些红绫和一个灯笼而已。
他眼眸逐渐深邃起来,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怔,而后眉眼又舒展开来,若有若无的笑隐在嘴角却始终无法开怀起来。
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在亭前停留了一会儿确定了亭子的人后唤人拿来一个披风便朝萧衔这走了。
朱颜粉黛,眉目间尽显妩媚,红唇轻启,纤纤小手将披风从后边为他披上,语气里皆是爱慕之情:
“王爷,夜里寒,小心着了凉,届时又得难受一阵,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
萧衔闻言眉头一展伸手将她一拉拥入自己怀里,再用披风将两人紧紧裹住,着实缠绵。
“箐儿,你可是忘了自己有了身子了?如此冒着风雪来怕是对身体不好。”
他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已有五个月了,如今也能摸着些了,而后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陈箐自然享受所爱之人的气息,她小鸟依人般地倚在他胸膛处,显露着娇羞,着实惹人怜爱,又拉住萧衔的手为他取暖:
“箐儿只是无意路过,见王爷在此故来问候一声,今日王爷大婚,宾客既然都走了王爷为何独自在这亭子里吹风呢?”
对于古时候的女人来说,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她还巴不得他只属于自己。
萧衔并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外边飘飘落下的雪,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最不心喜,可转念一想,那雪花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倒真叫人难以决断。
再说刘沅。
自回房后她便一手将盖头掀了,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打量了好一会儿。